绿玉斗内,陈长安也同样大叫一声,“痛煞我也!”
就在绿玉斗砸在人皇额头的一瞬间,大魔柳竟然从右小脚指里窜了出来,钻进了人皇的识海。
陈长安刚结痂的小脚指,被大魔柳的根扯破,鲜血又流了出来。
小白与小青两条四脚蛇闻到血腥味儿,一左一右围了过来,吐着血信子,就去吸飘浮在绿玉斗的血滴。
这两个小东西!
陈长安只觉好气又好笑,还叫我爹爹呢,连我的血也喝!
人皇睁开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坐了起来,将绿玉斗抓在左手里,眼中发出一道黑光,从绿玉斗口射了进去。
“你个小狗东西,刚才是你打我?”
人皇右手伸进绿玉斗,一把将陈长安扯了出来。
“咦,我的手?”人皇这才看见自己的手,白白嫩嫩的,直如壮年时的自己。
“好,太好了!”他身体不见用力,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身上也自动裹了一件明黄色的袍子。
众人除了陈长安,见人皇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连忙跪下,山呼着万岁。
“嗯,都起来吧!朕这次神游太虚,又有不少心得。众卿家辛苦了。”
人皇转身见陈长安居然不跪,冷哼一声,“你个小狗东西,见了朕为何不跪?莫非不怕朕治你个‘大不敬’?”
陈长安被人皇瞪得两腿一软,差点儿就要跪倒,右小脚指上涌出一团金光,瞬间充满了两腿,身体立时充满了力量。
他身子挺得笔直,道:“敬与不敬,存乎于心,跪与不跪,形式而已。古今往来,为了那把椅子,多少父子反目,多少兄弟阋墙。您是妙玉的父亲,我对您自然是尊敬的。”
“嗯?”人皇鼻子又冷哼一声,“朕文治武功,一统玄月,海清河晏,天下太平,人妖魔三族无不宾服,就当不得你一跪?朕若不是妙玉的父亲,你就敢不敬我?”
陈长安一愣,坏了,被人皇抓住话柄了。正琢磨着不知怎么答对,人皇却哈哈一笑,“你个小狗东西!朕且饶你这一次!”
人皇看了又看赤一只脚丫子的陈长安,嗔怪妙玉道:“他不懂,你也不懂?这么个形象就来见朕了?”
妙玉见父皇终于不再板着脸,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忙道:“是,是儿臣失仪!”
“失仪个屁!”人皇笑道,“朕岂是那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人?”
此话一出,不只是妙玉,天衍、妙玉等都愣了,人皇向来威严猎猎,从不轻易吐言,今天居然出口成脏了,特别是对着自己的女儿。您不在乎繁文缛节,那能止小儿夜啼,威慑天下的“人罚”又是哪里来的?
人皇又扫了眼正汗出如雨的玄重吉、玄重美两个,沉声道:“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儿?心中无私,何以哆嗦成这样?”
兄弟两个本就因为陈长安的一句无心之语“父子反目”,吓得魂不附体,听人皇责问,额头上立时又冒出了豆大的汗粒儿。
玄重吉呐呐口不敢言,玄重美毕竟机灵些,道:“儿…臣心忧父皇圣体,一时着急,故战战栗栗,汗出如雨。”
“嗯,难得我儿有这番孝心!”人皇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