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周诚心中百转千思,想破了脑袋,也万万没料到迎头而来的会是这么件大喜事。
魏红玉和梁老太一番暗示以及询问后,周诚迟疑了片刻,最终决定坦诚相告:“我确实挺喜欢娟娟的,就怕她看不上我!”话落,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垂眸不语的梁娟。
梁老太笑道:“我问过娟娟了,她说你人不错,你俩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
这么一说,周诚连日来被暴雨所困扰的负面情绪顿时一扫而空,心中狂喜的同时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翘,然后被刻意收起,没过一会儿又往上翘,再被收起,周而复始,足足持续了几十秒的时间,直至梁学涛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这才彻底回过神来。
周诚操着有些干涩的声音再次确认道:“你们真的同意我和娟娟谈恋爱?”
魏红玉与梁老太憋着笑点了点头。
梁学涛暗自骂了声“蠢货
[综]走哪都见鬼!”
之所以如此患得患失,并不是周诚妄自菲薄,虽然梁娟在他心目中自是千好万好,但他自诩就人品外貌学历而言也算配得上对方,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家世背景方面。
末世前他是红三代、官三代,算得上是豪门出生,可惜这些都已成为历史,如今的他却是个无家可归之人,正是因为这一点,导致他始终举步不前,不敢进一步向梁娟表白。
等他终于鼓起勇气时,却意外的发现梁学涛的态度有所转变,看他的目光之中总充斥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其中并没有恶意,但也没多少善意。
周诚生性聪慧,情商也高,由此推断出梁学涛对于他和梁娟谈恋爱一事并不报以肯定的态度,他能体谅对方身为人父的心情,却控制不住心中的沮丧以及莫名的空虚悲哀。
好在这段时间的煎熬都是值得,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周诚越想越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恨不得立刻朝天痛快的大吼一声,忍了又忍,待情绪渐渐平复后这才走到梁娟身前,笑着喊了一声“娟娟。”
梁娟几不可微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傻乎乎的模样引得魏红玉和梁老太笑声不止。
既然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在魏红玉眼中周诚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准女婿”,聊了一会儿,作为准丈母娘的她体贴的说道:“小周,你手头事多,先去忙吧,晚上记得过来吃晚饭。”
周诚连忙应了,临走前又问梁学涛,这场暴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梁学涛算了算日子,应该是明天下午。
“确定吗?”周诚追问道。
梁学涛摇头,“我又不是铁口直断的神仙,只能推算出大概的时间。”
周诚走后,梁学涛和魏红玉也忙了起来。
梁学涛把牛棚、驴棚上的积水扫了扫,然后下地查看了一番,见没什么事便披着雨披匆匆出门,前往梯田。
梁学梅夫妻俩这段时间累得够呛,除了饭点,几乎是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地里,梁学梅白天挖沟渠,夜里洪海山负责排水,幸好贾富仁时不时会来帮忙。
梁学涛看着梁学梅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你回家躺会儿,海山晚上也别来了,我看着。”
梁学梅摇了摇头,“那哪行,你家院子里还有三亩地要操心呢!”
“没事,你二嫂在呢!”梁学涛道。
梁学梅不同意,坚持了许久,最终还是被梁学涛撵走了。
没过多久,贾富仁来了。
彼此打了声招呼,梁学涛随口问道:“大姐呢?”
贾富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在家呢,这几天她不太舒服。”
梁学涛冷哼了一声,梁学萍什么脾性他还不清楚,只要让她干活,便头疼脑热浑身都不舒服
[红楼+修仙]珠连璧合。
“姐夫你去大哥那吧,我这用不着你帮忙!”梁学涛说道。
贾富仁客气了几句,扛起铁锨走了。
梁学涛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这还算是个明白人,就是名字怪了些。
下午六点左右,梁学涛吃过晚饭,赶到了梁学梅家,把正欲出门的洪海山堵在了院门口。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地里看着。”梁学涛扬了扬手中的五花肉,“二斤半,够你们吃一顿!”
面对这位气势逼人的二哥,洪海山一个不字都不敢说,乖乖的接过五花肉,转身折了回去。
梁学涛在地里忙碌了整整一晚,直至天亮后梁学梅匆匆赶来,这才回家。
吃完早饭略作休息,梁学涛开始修炼墨云诀。
修炼一事贵在坚持,倘若不能日日修炼,境界也会倒退回去。
两个小时后修炼完毕,梁学涛冲了把热水澡,这才回房倒头睡下。
这一觉十分香甜,醒来已是下午四点,雨已经停了,梁学涛一把拉开窗帘,向外望去——苍穹似是被雨水彻底洗透,净白之中带着几许淡蓝,映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叠影重嶂,好似一副雅致清淡的山水画.......
梁学涛连日来因为暴雨带来的抑郁顿时排解一空,长长的抒了一口气之后他穿好衣服,来到堂屋。
屋门大敞,院内的桃树下支着一张竹榻,梁老太带着两个孩子躺在上面聊天小憩。
“几只毛”看见梁学涛,立刻围了上来,摇着尾巴小声哼哼,讨要吃的,梁学涛拿来一袋狗粮,给四个小家伙各自分了点。
“爸!”梁豆凑上前撅起小嘴告状,“妈不让我出去玩。”
梁老太瞪了他一眼,“不许去!”
雨停之后,护村大队的张春刚第一时间敲着铜锣满村通告——积水中滋生着各种细菌病害,告诫村民做好防护措施,并严禁十六岁以下的孩子踩水嬉耍。
梁学涛四处望了望,问梁老太,“妈,红玉和娟娟呢?”
“耀光和他大哥闹起来了,红玉怕秀娴吃亏,赶过去帮忙,娟娟也跟着去了。”梁老太摇了摇头,“这么折腾下去,兄弟俩还有啥情分可言,这个徐保生啊,也不知道咋教育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