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叫胖子来,也绝非是想叫他们过来陪陪我。而是我现心里总是感觉不对劲,老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再加上今天秦思敏给我派了一个任务,说哑伯今天要下葬,不过现在公司里她根本走不开,一大堆烂摊子等着她处理,所以委托我带上五万块钱的慰问金,顺道过去参加哑伯的葬礼。
我身上可是带着整整五万块钱的现金啊,说实话,之前虽然卖东西在表哥那赚了不少钱,可我根本没看到钱就转手给了村里。所以现在是我人生第一次摸到五万块钱,换五万个钢蹦都可以把胖子这种没良心的畜生活活砸死,这钱能不多嘛。
我怕这路上万一有个劫匪什么的,把钱抢去不重要,可关键是我这一身美色啊……
所以,我还是希望有个人陪我去,毕竟这几天里,秦家这么大的宅子就我跟一群下人住着,实在憋得尿都快疼了。
以前羡慕有钱人的生活,住豪宅开豪车,可实际上才发现,未必真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他们太有钱,所以他们要注意身份,也就注定很少有那种可以一起放屁,一起醉生梦死的真朋友。
生活,也就显得空虚许多。
我住进来没多久,便生生感觉到了,所以,我挺想胖子他们的。
可结果……
我们三个中午一起吃过午饭,下午,就到了胖子人生最昏暗的时刻,没错,这俩货居然用猜拳的方式来决定谁去陪秦小姐,谁来跟着我。当然了,输了的……肯定是跟我了。
结果,胖子三局之下完全败走,无奈的接受了跟着我的命运。
唉,我实在不想看他那张老脸,随时都写上了郁闷二字。
我开车带着这头猪,一路朝着哑伯的老家而去。哑伯的儿子和老婆都住在郊区那一带,那一会还是秦大钟年轻的时候给哑伯买的一套商品房,不过,年代已远,那房子的位置已经渐渐脱离繁华地带。
我们去的时候,那里一片冷清,除了他们住的那层小区,外面到处是荒野草地,破墙残屋。
陈旧的小区年久失修,而且造的时间久远,没有太多的楼间距离,看上去不仅非常拥挤,面积也异常的狭小。
哑伯一家的情况并不太好,哑伯的儿子大力,在很小的时候突发高烧,语言上存在很大的障碍,人性老实,文化也不多,听说靠收废品为生,有个七八岁的女儿,而他老婆很多年前便跟人跑了。
哑伯的老婆已经六十好几,不过,尽管生活条件一般,但老太太身体硬朗。
这一老一小一少,就挤在这不足七十平方米的小房子。
哑伯的葬礼选择其他的地方,灵堂设置在小区外的一片荒野草地之上,中间摆着个大帐篷,那里是祭祀的主要地方,哑伯的骨灰盒也放在那里。
大帐篷隔着相连的是两个小帐篷,一个是给道士带来的纸火匠、号子手们工作的,另一个,则是给亲戚朋友临时休息的。
草地荒凉,杂草丛生,就这么扎着三个帐篷,呈品字型,白纸纷飞,香火满地,远远望去,尽是荒凉。
胖子临到前忍不住身体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在我耳旁低声:“我草,怎么选这么个破地方,看上去阴森森的。”
“这地方,你看放哪儿不阴森?”我白了他一眼,这四周都是荒野草地,要么就是破弃的烂房子,摆哪儿也是瘆人的慌。
我和胖子一前一后,在老太太的带领下穿过旁厅,来到正中央的大帐篷里。
帐篷的入口处放着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带着淡淡的微笑和身上本就怪异的颜色,在昏暗的帐篷里,趁着烛火微微跳动,看上去有些诡异。
中央一条长木桌子倒放,最中央摆着哑伯生前那副和蔼的笑容,只是,在那黑白颜色之下,却让人感觉那并不和蔼,甚至……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个……你们拜吧!我在外面等你们。”老太太说完,佝偻着身子,慢慢的走出了大帐篷。
帐篷之间都有帐篷门做为格挡,当她将帐篷帘门放下之后,屋里就剩下我和胖子了。
看着灼火抖动下的哑伯遗相,我莫名的感到身后冷冷的,哆嗦着和胖子赶紧点香,然后赶紧撤退,这……这实在太怪了。
可越着急,手上的香却越是在烛火底下点不着,看着胖子已经点着了香,在前面跪拜了,我心里越发的慌张。
可我光心里着急,又不敢叫胖子等等我,我……我总不能说我害怕吧?那我不得被他嘲笑死?
“那个,你还没完啊?我先出去等你。”
果然,胖子三拜完毕之后,转身便直接出去了,这也不怪他,因为给死者祭拜在烧拜完毕后,确实应该是要迅速的离去,否则会让死者以为你还眷顾着他,以至于会招来些什么!
当胖子走后,整个屋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火烛、遗照、纸人,在这昏暗拥挤的房间里万分诡异,就在我点蜡烛的旁边,用红布包着的是哑伯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