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九咬紧后槽牙,将浸满了烈酒的纱布盖在了伤口上。
此时她眸底的坚毅和强悍,都呈现出了一种非同一般的狠劲。
“等靳北御什么时候抵达江州,你就什么时候可以下地。”
靳墨尘睫羽狂颤:“其实你可以将我送进东宫了,宫内有十八暗卫镇守,忠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李慕九冷漠的涂上药膏,随即将布条缠绕在了手臂上。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靳墨尘,确实是因为伤口太疼。
待腰上的伤也涂上了药膏,李慕九拿剪刀剪掉布条,便仰头吞下了秦少朗炼制的丹药。
“九姑娘。”
轻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李慕九嗯了声,萧继便推开了门。
许是李慕九未曾露出半点柔弱,让萧继等人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将药汤放在了桌子上,便走向了靳墨尘。
“殿下已从昏迷中清醒,若是可以的话,的确可以送进东宫。”
东宫乃是靳墨尘出生起就住的地方,此行宫离皇后的行宫十分近。
便是忠王想派人杀了他,在十八暗卫的监视之下,他也不敢承担风险。
李慕九擦了擦嘴角的汤渍:“既然你都不确定,那还问我作何。”
靳墨尘若能下地,还用萧继说,她早就把他弄到皇宫里去了。
萧继抿紧唇,靳墨尘轻闭上了眼:“我现在只觉浑身无力,脏腑好似没了一般,空荡荡的。”
若非还能呼吸,他真以为李慕九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切了。
“之前你体内的毒素堆积的太多,导致机体有些膨胀,现在大部分能清除的都清除了,你自然会觉得比以往更轻松一些。”
靳墨尘煞白的唇动了动,想说抱歉觉得此话毫无意义,想说感谢,他在此刻又做不了任何的实际行动。
萧继见浴房没了声音,便开了口:“那个叫宫决的人,九姑娘打算如何处置?”
李慕九盘坐在地,运功疗伤。
她轻闭着眼,连睫羽上都挂满了汗珠。
“待明日一早,便让风旭将这具尸体送到忠王府的后门。”
沙哑的声线,不带一丝起伏。
可就是如同惊雷一般,砸在人脑袋上嗡嗡作响!
“若是这般做,忠王必定怒火滔天!”
先不管忠王跟他们之间对敌,便是他的身份,也不会允许一具尸体脏了忠王府的地!
靳墨尘明显也觉得不妥,可李慕九根本不给他机会开口。
“两败俱伤只是硬碰硬最好的结果,靳北御才刚走,他们就派了一个宫决来,若是我们不采取任何动作,我们就只能待在御王府被动的承担忠王给予的一切。”
被动永远都是最不妙的境地。
“你们不是说忠王平日做事谨慎,且老谋深算吗,依照这样的人来看,最计较的应该是得失才对。”
她一早就怀疑,这些不断来御王府作乱的人究竟是不是经由忠王之手。
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让忠王知道,有她李慕九在,他想杀了太子没那么容易!
此话她只告诉了风旭,此时靳墨尘和萧继闻言,几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