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几步走到李慕九的面前,口气如同教导小辈一般严肃。
“若是本官没记错的话,慕清已经去往江州了,江州一事如此之大,你就不担心谁发生了一点意外?”
李慕九拿舌尖顶了顶脸颊:“莫不是慕王侯为了似锦前程,打算大义灭亲?”
莫大的讽刺极为刺耳。
慕知沉声道:“如今风势已变,没人能够置身事外!”
“那我硬是要去江州呢?”
“那你的下场就是死!”
沉重,阴谋,深沉,杀气。
重重感觉交织在一起,百味陈杂。
李慕九抬起头扫了众人一眼,继而点了点头:“行,那我就看看,究竟是生是死。”
慕知说的这番话,无非是想让她投靠到忠王门下帮他做事罢了。
可他们并不知道,忠王已经打算铲除她了!
“告辞!”
李慕九冷漠转身,背影好似不带半点风尘。
慕知冷冷看着她的背影,真不知道慕清到底在作什么死,竟会培养出这么一个锋芒毕露,不知收敛的徒弟!
待下了正殿,白泽远去了淑妃娘娘的行宫,而靳光昀将她叫去了御花园。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待靳光昀的见面完了后,皇帝还要见她一面。
李慕九想到这里揉了揉眉心,便跟在太监身后一步步朝着御花园走。
“入座吧。”
此处风景秀丽,大气雅致。
白玉桌上,靳光昀脸色沉冷,却不带半点怒火。
李慕九也没客气,她坐在椅子上便翘起了二郎腿。
很快,宫女太监便将糕点茶水等准备妥当,待靳光昀手一扬,诺大花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李慕九拿起块杏仁糕塞进嘴里,靳光昀微眯起眼:“你就不怕本王下毒?”
毒?
李慕九一笑:“你若能毒翻我,金线毒那玩意儿我还就解不了了。”
是医也是毒。
是毒却不一定是医。
李慕九若是这点本事没有,她曾经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靳光昀闻言淡漠的收回眼神:“看来你师傅跟陛下早有过交际。”
能揣摩至此,李慕九也没意外。
她掀开茶盖,喝了口,声音不冷不淡。
“若非如此,我凭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保护太子?又凭什么胆敢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放肆?”
不正是有南帝做她的后盾,她才敢这般不顾忌自己的性命吗。
“陛下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要知道,如今的陛下可不是曾经那个一手遮天,执掌天下的国主了!”
而是一个被自己亲生儿子束缚住手脚的人。
他就算手里有权势,可要想跟靳光昀抵抗,还是会举步艰难。
李慕九淡瞥了他一眼:“好处?好处就是没了你,南厉才会太平。”
靳光昀瞳孔一眯,李慕九慵懒的依靠在了椅子上:
“否则你以为,权和势哪一点需要师傅走到如此险境才能得到?”
倘若当年慕清不脱离慕家,说不定如今站在朝堂上的那个王侯就该是他!
“我师傅已然名冠天下,他想要的无非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