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可以的!你想过怎么收场了吗?”
洪宇颤巍巍地跑回了跑车旁边。说话有些色厉内荏,却也是气急败坏。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却还要提醒对方冷静。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玉石俱焚对大家都不好对不对……
“我是律师!”浪子龙少当然也随之后退,还下意识地把公事包挡在了胸前,干巴巴地虚张声势,“现在可是法制社会!”
王厚年满脸苦笑地看向牛犇,闹不好我给于乐添麻烦了,牛生居然这么火爆的?
“放心吧王总,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牛犇则面带微笑走到王厚年跟前,“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本来只有门后面一个保安在哼哼,现在门前有四个小伙伴在哀嚎了。
真的跟我没关系吗?
王厚年头皮有些发炸,压低声音给牛犇解释,“洪少在体制内很有能量,他舅舅是……”
听到老王这话,洪宇的胆气又壮了起来,“老王你是故意的!不是你的园子,你为什么下死力气维护?我怎么听都是你的园子,你就是故意的!”
王厚年挠头,是啊,明明不是我的园子,我为什么要下死力气维护呢?
就跟明明是房地产老板,却花了一百万租人家房子住一样。
我还说不清楚了我……
“你就是故意挑起我和牛生的矛盾!”洪宇显然是想清楚了原委,差点上了这老小子的恶当啊,“你早就等着这么个机会了对不对?今天就是你挖了坑埋我对不对?我说你为什么要把我约到这个穷山沟里来呢,原来是要拿牛生当枪使!”
“牛生,我没有……”王厚年觉得自己冤死了。
牛犇却朝着洪宇微微一笑。
洪宇赶紧调整面部表情,人家朝我示好,我也不能太端着对不对?
奈何由笑转怒容易,由怒转笑却难,惊惧之中更是难上加难。
台上一分钟,台上十年功。贵为洪少,他也没有机会练习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结果,洪宇正忙着调动面部肌肉呢,却见牛犇弯腰垂臂,从马路牙子上抠起了一块条石,而后微笑着向自己走来。
大约二十公分见方,一米多长的花岗岩条石,在牛犇手里就像一根擀面杖!
我勒个去啊,野蛮人不识好歹,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咱俩是一伙的,咱俩都是受害者!
洪宇噌的跳上了超跑,轰鸣着倒车,结果却是嘭的一声,车屁股撞在了一棵道边树上!
超跑毕竟是超跑,屁股都爆开花了,发动机却未受影响。洪少急打方向盘,转个弯冒着黑烟疾驰而去。
“洪少!等等我啊,洪少!”浪子龙少跟着超跑追了十多步,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百公里加速三秒。
再转回头时,却见牛犇已经把条石放了回去,随便拿脚踩踩,条石就严丝合缝地归位了。
“牛生,我想起来了!”浪子龙少脸抽抽着回来,“您是不是隔壁山野小店的……”
“这个园子也是隔壁山野小店的。”牛犇慈祥地朝着浪子龙少笑笑。
浪子龙少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藏马山风水不好啊,啊不,藏马山风水于我不利啊,我这是又招惹到社会我乐哥头上了?上回招惹了我乐哥,我在沧海都混不下去了!
无奈何我转战泉城,好容易傍上了一棵大树,到如今我衣锦归来,结果又猪油蒙了心……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牛犇蹲下来拍了拍浪子龙少的肩膀。
“哦哦!”浪子龙少好容易挤出些笑容来,这词听着耳熟呢。
“报警啊,打110,打120。”牛犇笑得还是那么的慈祥。
“哦哦!”浪子龙少如梦方醒。
警车很快就乌拉乌拉地赶来了,云逸开门下车,后门下来了一名中年协警。
现场简单清晰,门岗还安装了两路摄像头,云逸和协警有条不紊地采集证据。
门外有四名伤者,看着凄惨,不过哀嚎声足够大,那就说明没有生命危险。门里面的保安倒是被撞折了腿。
一会儿镇卫生院的面包车也开了过来,一看场面比较大,医生护士还暗戳戳的兴奋。改装了的面包车一次只能拉一名伤者,就先拉了受伤保安回去。
反正也死不了,闲着也是闲着,云逸就现场录口供,四个小伙伴还挺嘴硬,警察来了哦!
“我是受害者,我要求先治伤!”
“警察了不起啊,抓凶手啊!”
“哎呦呦,烫死我了!”
“我的律师到场之前,我一句话也不会说的!穷山恶水出刁民,警匪勾结是一家,我不相信你,你包庇罪犯,我要等省厅警察过来!到时候我还你一个,哎呦呦,公道!哎呦呦,你叫什么,警号多少,你们所长叫什么,你们局长叫什么,哎呦呦,怎么就派了个小女警过来呢,哎呦呦,美女你微信号……”
说好了一句话也不会说的小伙伴,实在是聒噪得紧了。王厚年上前猛踢了一脚,“老实点儿,你的律师在那儿!”
“王总,你注意着点儿!”云逸不满地瞪了王厚年一眼。
“对不起云警官,我这是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王厚年当然也是有气势的,传说中的沧海首富,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只是被洪宇生克罢了。
这十多天来,王厚年长驻藏马镇,云逸当然也是山野小店的常客,总是混了个脸熟,见面会点头打个招呼,不过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