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伦的监视下,陆远先打电话跟老妈说单位安排出差,又跟单位接着请了几天假,而李昆鹏负责把油箱加满,李伦在尸体上又贴了几张符,还简单比划一番,他说是用法术保持尸体七天不腐,一切准备完毕之后,三个人便出发了。
李伦这次没有隐瞒目的,他说鲁东鸢城的农村有人要买尸配冥婚!至于这个习俗是指青年男女不幸早亡,家里老人怕他们寂寞,找一个同样死了的异性尸体,给他们办场特殊的婚礼,好在阴间作伴。
事到如今陆远也不好再像个小媳妇似的推三阻四,说到底,把那要命的五万块钱的账平了就得了。
三个人一路轮班开车,到鸢城时已经是凌晨,人生地不熟的,为防万一,他们三个就窝在车里囫囵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十点多才一路打听着向一个叫一间堡的村子开去。
到了一间堡,一个贼溜溜的老汉把他们领到了买家的住处,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姓张,主人是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妻,老两口见到李伦他们还是很热情的,一个劲地说着客气话,而李伦虽然只比李昆鹏大两三岁,但同样是出来办事,他的派头比李昆鹏要大了许多,俨然一个玄学大师,绝不像个不法商人。
在这家的大院围墙里,老两口看到那女尸的模样之后赞不绝口,说自己儿子虽然命苦早逝,但能有缘找到这样一个标志的姑娘作伴,也算了了老两口的心愿。
冥婚这么邪门的事自然要等到夜深,买家在这之前,精心为三个远道而来的贵客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宴,陆远吃的挺满意,而李昆鹏还打趣道:“怎么样?做坏人的好处也不少吧?”
饭后,三个人被领到这户人家的家族墓地,随行的除了老两口,还有几个亲戚帮着拿些纸马、“金银山”等纸活和贡品之类。
此时明月高挂,借着月光陆远看着眼前错落有致的墓碑和坟包,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他已经连鬼都不怕了,还会怕这些不会动的土堆和石墩么?
李伦指挥着陆远和李昆鹏为接下来的冥婚做起了繁琐的准备工作,陆远自然是一窍不通,反观李昆鹏倒是游刃有余,贡品、香烛摆放得规整有序。
不觉间已经接近九点,正是戌时之末,李昆鹏在这一对男女尸体附近踱来踱去,手里不停掐算着,忽然脸色一沉,把李昆鹏叫到身边低声问道:“这女的怎么死的?”
李昆鹏神色有些慌张地说:“她妈说是上吊…”
“扯淡!她特么是让人勒死的!”李伦骂道,“这节骨眼了你还特么跟我说谎!?”
李昆鹏支支吾吾地解释说:“我当时也有点怀疑来着,那现在怎么办?”
李伦看看陆远说:“今天这事恐怕要出乱子…你的掌心雷到时候可别吝啬啊!”
陆远对李伦和李昆鹏虽然厌恶,但是看李伦一副有些仰仗于自己的样子,他还是比较受用的,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李伦微笑着拍拍陆远之后,转身吆喝道:“时辰已到,请新人!”话音落下,盖在两个尸体上的红布被李昆鹏拉了下去,再看那男尸穿着黑底红花的唐装,戴着一顶小帽,虽然一脸死相,但与那女的还真是挺般配的,而女尸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中式的婚服,凤冠霞帔俱全,只是额头上仍然贴着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