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被抬进了医院,左侧肩关节脱位、整条左臂多处骨裂,而最让人不安的却是腹部的五个手指粗的血洞流血不止,医生用了许多办法也没能有效止血,只好紧急输血。幸好最后林霄鹤的父亲林轩来了,带了些他自己配的药,才终于把血止住,可等他们走了以后,陆远当天夜里又发起了高烧,神志不清的说起了胡话。
一直陪在陆远身边的依旧是闫冰,她前一天刚上的夜班,知道陆远住院了她又返回来,陆远烧了一夜,她也就又跟着熬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常开和林氏父子都来了,常开由于上次的重伤,现在看着仍然气色不好,他和林轩纷纷给陆远看了看伤,只见陆远肚子上的五个孔洞虽然已经结痂,但一股郁结不散的阴邪之气却被那血痂封在了里面。
林霄鹤直挠头:“总不能为了这阴毒接着放血吧?他都快休克了!”
常开锁着眉头说:“通知小陆的家属了吗?”
林霄鹤叹了口气:“唉,还没敢呢,家里就一个老妈,这刚出院没多久,又被我给送回来了,我哪有脸告诉人家…”
林轩忽然说道:“哎?常哥,咱们这个时候应该找一找高人了。”
常开点点头说:“对,要不就还找那个老哥哥吧,以前也总是找他,熟悉一些,这事就麻烦老弟你了。另外关于陆远家里,这次就由我来交代吧。”
林轩应了一声,赶忙掏出电话,而这时候在病床旁的闫冰忽然来了一句:“动不动就为你们拼命,也没他得到什么好处…”林霄鹤尴尬地看了看她,没好意思接话。
两个小时过去了,陆远仍在发烧,打着寒颤,现代医药对他的状况没有太多改善,病房里只剩陆远母亲和闫冰在看着他,而常开坐在走廊,林霄鹤来回踱着步子,大家都在等待救星的到来。
晚上九点刚过,病房门开了,一个戴着粗布小帽的白胡子老者被林轩领了进来,“这位是龙虎山的玄阳子道长,接到电话就订好机票赶过来了。”林轩跟陆远母亲介绍着。
陆远母亲近乎哀求的诉说着自己的焦虑,常开也跟玄阳子握了握手,玄阳子从容的安慰着他们,然后说:“都熬了一天了,大家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这边可能需要的时间稍长,留下个年轻人帮我打下手就可以了。”
林霄鹤义不容辞地留了下来,闫冰则通过个人关系,把陆远母亲安顿在隔壁暂作休息。
玄阳子看看陆远,微笑自语道:“想不到你我重逢居然是这么个场面…”他看看陆远肚子上的伤,结痂的伤口周围不知何时已经爬出了蛛网状的黑色纹路,接着又摸了摸他的脉象,然后从包里取出个鹿皮袋,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排银针。
银针在几个穴位上刺入之后,他又取出一把银制小刀,轻轻剥开陆远肚子上的血痂,里面的尽是黑色的污血,血洞里还稍稍散出了淡淡的臭味…
林霄鹤小声问道:“老先生,他这重不重?”
玄阳子示意林霄鹤把无菌纱布递过来,然后说:“倒是还能再挺两天,两天之后恐怕就难办了…”
玄阳子小心地用纱布把五个血洞中的污血蘸净之后,不用任何药物,又用纱布把伤口盖上,胶布固定好,然后对林霄鹤说:“看你也有不错的修为,待会扶好他,我用我派秘法为他行功驱毒,你也要守好自己门户,别让那邪毒流窜到你身上!放心,你身上没有重伤,应该不会抵御不住。”
这话听得林霄鹤多少有些紧张,但是陆远为了他的任务都快挂了,如今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想到这,他双手扶住陆远双肩,玄阳子在陆远身后连拍几个位置之后,盘膝而坐,刚过两三分钟,这老者面色潮红,两只手掌抵在陆远后腰,又过不多时,陆远面容舒缓了许多,但头脸和身上开始大量出汗,连在他面前的林霄鹤也觉得手掌发烫,从手掌涌进一股暖流。
玄阳子沉默二十来分钟后,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小心了!”话音刚落,只见陆远腹部钻出五缕黑烟,像小蛇一样再陆远身上乱爬,玄阳子立刻将陆远调转方向,手中一张符纸无火自燃,烧到一半时被他猛地拍在陆远那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