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汪家买的料子没,真好看,我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布。”
“你说杜杏儿跟汪家争什么呢,人家有钱,女儿马上就要嫁到河集村的齐家,将来富贵不可限量,哪里是他们杜家敢肖想的。”
这话清晰地传到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杜笠越听越气,就想上前跟人理论,刚好被闻骁拦下,“不过是些嚼舌根的,不值得气。”
杜杏儿在边上默默点头,确实,她也觉得没什么可气的。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杜杏儿淡定道。
杜笠不明白杜杏儿的信心从何而来,但是有闻骁拦着,他也过不去。
回到家,余氏看着杜杏儿抱进来这么多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待杜杏儿解释过后,余氏看着杜杏儿几番欲言又止,杜杏儿如何看不出余氏心中所想,她无非是觉得杜杏儿乱花钱。
“娘,布店的人说这些料子结实得很,正好给大家做新衣服。”杜杏儿装作没看见余氏的目光,拿着布料道。
“你这孩子,究竟是花了多少钱。”余氏叹息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照杜杏儿这个花销,他们杜家哪里来的钱。
对此,杜杏儿倒是丝毫不担心,反而宽慰起余氏,“娘,这都是卖草药和野鸡换来的钱。”
余氏却道,“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跟你弟弟也不小了,总是要成家。”
后面的话,余氏不说杜杏儿也明白了,当初为了跟汪家解除婚约,所以杜家白白赔进去一两银子,若是再要给杜笠指一门亲,又要花银子。
至于她自己,杜杏儿压根没有考虑。
但她虽不担心,余氏身为当娘的,不可能不操心。
“娘,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弟弟不是跟着闻骁学打猎吗,说不定很快就能靠着自己的本事挣钱了,亲事也不用您操心。”杜杏儿道。
她说这话是有几分依据的,可惜余氏只当杜杏儿是在安慰她,一点没把这些话当真。
“好了,娘,布都买回来了,不用岂不是浪费,我买的都是家里要用的,又不是乱买的,”杜杏儿道,“我还给您买了把木梳,你看可漂亮。”
这把梳子是杜杏儿在街边一眼相中的,做工精巧,虽然是个木梳,可雕花精美,十分好看。
余氏拿到女儿的礼物,嘴上虽然忍不住嗔怪几句,但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她的女儿有本事,赚钱了。
晚饭时,杜永正从外面劳作回来,神色阴沉。
杜杏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杜永正这幅模样,想问却又不敢问。
最后还是杜老爷子开了口,“你怎么成天板着张脸。”
杜永正这才说实话,“还不是外面那些传言。”
让杜永正如此不高兴的,正是汪家。
汪小玉跟李氏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今天发生的事情,言语之间净是斥责杜杏儿花钱大手大脚,而且一点不听劝。
李氏更是直言不讳的说,谁家要是娶了杜杏儿可就倒了大霉。
未嫁女的名声如何重要,杜永正不是不知道,李氏和汪小玉编排这些,明显就是败坏杜杏儿的名声。
更可恶的是,那些村里的村民听了这话,也不管实情如何,纷纷议论起杜杏儿,至于议论的内容,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什么杜杏儿又懒又馋,根本不能当媳妇之类的说辞,杜杏儿不用听也能猜到。
“我们家杏儿是最勤快的,也是最有福气的,那些人一点不了解就随口胡说,简直无耻!”杜永正愤怒道。
不管杜永正如何生气,他身为一个男人总不能跟一帮妇人争辩,所以心里一直闷着气,到了家里依旧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