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拿到银子,可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儿子伤成这样,她根本无暇关注那一两银子。
付学刚何尝不知道高氏在牵挂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娘,我没事。”
高氏的眼泪掉了下来,看着他这一身青紫,“还说没事,都伤成这样。”
付学刚动动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没等话说出口,人就突然晕了过去。
付学刚这一晕,可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闻骁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把付学刚背起,道,“他的伤势最好到镇上的医馆去看,林欢, 把牛车牵出来。”
林欢得了吩咐,立刻去家里牵牛车。
其他人则是跟在闻骁身后。
杜杏儿是肯定要去的,怎么说付学刚也是她刺绣学堂的人,付维茂和高氏不用说,付学强的腿脚虽然不好,但弟弟伤成这样,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家里等消息。
“爷爷,你就别去了,有我跟闻骁在,没问题的。”杜杏儿安抚道。
杜青山也知道,自己这把年纪,非要过去也只是给小辈添堵,所以点点头,“我不去,你们路上小心点。”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个劝不回去的,那就是云梅花。
“杏儿,学刚哥是因为我的事才伤成这个样子,我要是不去,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云梅花言辞恳切,杜杏儿也尊重她的想法,还是带着她去了。
家里有牛车,出门确实方便不少,待他们赶到镇上的时候,医馆正打算关门,被杜杏儿喊住了。
陶大夫一看牛车上躺的人,知道他们是来看病的,没有废话,“赶紧把人抬进来。”
几人合力,把付学刚抬到了内间床上,陶大夫仔细给付学刚诊治。
“这位小兄弟受的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根基,但是他本身体质就差,所以才导致昏迷,待我给他配几副药,吃了就能好。外伤则抹些药膏,不是大事。但是他这个身体,确需好好调理,平日里不能干重活累活。”陶大夫道。
听到付学刚生命无忧,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抓药煎药,云梅花自告奋勇去煎药,高氏也拗不过,只好随她去了。
杜杏儿看着云梅花离开,这才对高氏道,“婶子,今天这件事虽然是因为梅花起的,但梅花也不知道这些,付学刚的医药费,我们刺绣学堂出,您千万不要把这事怪到梅花身上。”
高氏听了这话,愣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付维茂道,“杏儿,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怪梅花, 但今天这个事,完完全全是他们牛家的错,跟梅花有什么关系,而且学刚这小子,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怎么能两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嗯,杜杏儿怎么感觉从付维茂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难道说付学刚……对云梅花有意思。
这么一想,一切好像就顺理成章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云梅花家附近,为什么他会对牛冲明的做法如此愤怒,都是因为他喜欢云梅花啊。
至于付家夫妇,看来已经知道儿子的小心思了,自然不会迁怒到云梅花身上,从头到尾瞎担心的,只有杜杏儿自己。
“我竟然没发现。”杜杏儿实在有些懊恼,她是有多迟钝,两个人天天在自己面前,结果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云梅花端着药进来,奇怪的问道。
杜杏儿摇摇头,没有说什么,默默退出了这个空间。
门外,闻骁一直等在门口,见杜杏儿出来,问道,“回村?”
“不了,在镇上找个客栈住一晚,明天看情况如何再说。”杜杏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