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凝眉,问:“这菜里有两种泻『药』,如果只有其中的一种,吃了都不会有太大的事,但如果这两种『药』混在一起,『药』效就被扩大了百倍,还好王妃吃的不多,不然的话,『性』命堪忧。”
苏易容快虚脱了,听到大夫的话,不由的蹙眉,“两种泻『药』?”她记得,她明明只放了一种泻『药』,怎么会变成两种的。
小雪送完大夫就去熬『药』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冷炎汐。
他阴沉着脸,幽暗的眸子深不见底。苏易容有些不敢看他,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虽然上吐下泻的是自己,但这菜只怕冷炎汐也知道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如果只是会拉肚子,倒也不怕他。可是,刚刚大夫的话,让她心惊肉跳。
万一他晚上真的吃了那些菜,万一他真的吃了很多,那她岂不是差点害死他……她不敢想下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气氛冷凝的诡异。
苏易容既要忍受身体上的不舒服,又要忍受心里的不安。她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就像一根根寒冷的冰棱。
他的目光简直要将她撕裂,苏易容再也忍不住了,蓦的抬头看向他,“冷炎汐,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只放了一种泻『药』。”
他依旧不说话,从她的角度看这去,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她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无从遁形。
正在这时,小雪将『药』水端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
“你先退下。”冷炎汐道。
苏易容心头一跳,他终于开口了。
小雪瞥了眼苏易容,又看了冷炎汐一眼,只好将『药』水放到了桌上,轻轻离开了房间,还不忘将房间的门给拉上。
苏易容以为他终于要开始质问她了,没想到,却见他走到桌前,端着『药』坐到了她的床边。只见他用勺子舀了一些『药』,还放在嘴边吹了吹,估『摸』着『药』已经不烫了,才递到她的嘴边。
她被他这一举动惊住了,忘了喝『药』。
“张嘴。”
听到他的声音,她本能的张开了嘴。一勺『药』已经不客气地灌了进来,还没等她辨出味道,那口『药』已经咕咚一下滑到喉咙里了。慢慢的,嘴里苦涩一片。
她紧闭着双眼,真难喝,这是她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
他似看出了她的心思,“难喝,也要全部喝完。”
苏易容睁眼看他,看到他深黑的眸间飞快的划过一丝痛楚,快到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正想着,又是一口『药』入嘴,咕咚一下滑到喉咙里。
就这样,他喂她喝『药』,直到『药』全部喝完,才起身。
见他放下『药』碗就走,苏易容压下心头的波澜,喊住了他,“冷炎汐,你信我不信?”
冷炎汐步子一顿,停在了原地。他的背影僵硬而冷冽,并未转身,“不管我信不信,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当从未发生过。”
看着他清俊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苏易容心底一片复杂。或许,他是不相信她罢。认知到这一点,不知为何,她心底悲哀一片。
翌日,苏易容身子还有些虚弱,就带着小雪去了兰心阁。
彼时,玉夫人正在院子里品着点心。见到苏易容,极为惊讶。
苏易容急步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东西往她面前的桌上一甩,“你见过这种『药』吗?”那是她昨晚吩咐小雪,一早就去大夫那问了另一种泻『药』的名字,也让小雪买了一些回来。
玉夫人不解的笑了起来,“王妃,您一大早来的兰心阁,就是问我这是什么东西?”她嘲讽一笑,“我不是大夫,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您应该问的人不是我,而是『药』店的老板。”
苏易容一直观察着玉夫人的表情,见她见到『药』时并无任何其他的表情,心底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难道不是她?可小雪跟她说,昨晚她去买巴豆粉的时候,遇到了玉夫人。当时手上正拿着包好的巴豆粉,被突然出现的玉夫人吓了一跳,手中的巴豆粉也掉在了地上,是玉夫人突然弯腰,看了一下,再还给的她。
到底是玉夫人的演技好,还是真的不是她所为?
正当苏易容百般不解时,身后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苏易容,本王昨晚说的话,你没听懂是吗?”
她转身,看到冷炎汐沉郁着脸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