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
“怎么还没开始,两个人就呆在那里了?”
“到底怎么啦?”
在场的观众可都傻眼啦,我们的两位朋友从入场后就几乎一直呆站在场地中间,自打那缕微光从玉佩里迸出来后,他们两个可就再也没动过一下啦!
“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难道是都怕了?”
“是不是有人使用了什么夺人神魂的功法?”
他们异口同声道:“如果是那样可就太可怕啦。”
忽然间,又是一缕金光突兀地出现在场地中间,让观众们的讨论声不约而同化为惊叹声。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们仔细点看,怎么这缕金光就好像是从地底下蒸发上来的一样,看上去雾腾腾的,简直就像是蒸笼上冒出的气一样?!
这缕金光竟然又开始说话了!?
只听她道:“——原来有老朋友来了。怎么没人通知我老人家一声?”
“老祖母?“
场边的观众也开始沸腾起来,他们是不是都认识说话的这个声音?一个个都站起身子,弯下腰身,行了一个又一个的礼,强行做出比刚才还兴奋的模样。
这个金光里透出的声音继续道:“你们几个小崽子,在这里干什么呢?”
这个只有半边脸的小姐说话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含糊不清,但还是自告奋勇地抢着说话:“老祖母,我们在看打架。”
被叫老祖母的金光“嘿嘿“笑道:‘那看完了吗?“
那个缺了一半身子的少爷挥了挥自己骨瘦如柴的手臂,嘴唇薄到几乎兜不住自己的牙齿,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直都在笑。他的声音甚至比他的笑容还要激烈惊悚:“没有,老祖母,还没有呢!你看他们呆呆楞楞站在那里,哪有一点打架样子——”
话音未落,场上两人总算有了动静,只见司空临身边忽然飘荡起一股股清风,徐徐向外扩散开来,猛地将金光搅碎,好似流沙一般顺着他突然掐起诀法的手指向前边而行。
观众朋友们这下果断又将老祖母抛在九霄云后,勾肩搭背,纷纷呐喊起来,他们得有多高兴,原本灰白的脸色竟然显出了一点亮色!
“来了,来了,这是开始打了?!”
老祖母呵呵笑道:“不。”
清风逐渐激烈,不断回旋加速,似是在应和着观众的赞叹声一般,圆弧扫荡而出,枯花花瓣分裂成粉,场地中系着的红绳可怜兮兮地颠沛摇摆着,却还是被狂风扯下,彻底放飞开来。
老祖母不知何时已站到场边,她手指一点,风里好似金箔一样的光点逐渐暗淡,化为沉重水滴,悄悄落到地上,朝着大堂哥脚底蜿蜒流动。
“这不是开始打,是他们已经打完。”
“呼呼呼——”
狂风继续来回飞旋,吹过司空临的衣摆,又将瘫在地上晕倒过去的大堂哥吹得连续翻了好个身。围成圈的那堆僵尸人却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先前莫名照下好似阳光般的金光会让他们的双腿稍微动了动,那两缕金光却又转瞬即逝,没了一点踪迹。
就好像这些人真是厉鬼,从不知何地,因为不知何事,使了不知何招,将所有的阳光撕裂干净,浑浑暗暗迎合着堂哥深爱的迷信报应,强行要将他连带着司空临一起解决在这里。
司空临站在场地中央,只觉得源源不断的情绪感觉强行涌入他的脑袋,让他头痛欲裂,有些是前瞻后怕,害怕触犯到忌讳的胆小;有些是放肆无忌,喜悦于自己尝到好运甜头的贪欲;有些是无所无谓,沉浸在烧了金钱护体,百毒不侵的安心。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大堂哥,叹了一声气,道:“真是个垃圾。”
“呼————”
风继续吹,那群人继续挺立,司空临却一个人稳稳当当站在正中间,虽然他不能招来金灿灿的阳光,也不能将刀子一般的风调转向这些人,但他还是菀尔一笑,伸出单手,忽然手掌一收,旁边这圈人突然同时尖叫起来——
只见他手掌一收,狂风尽收其内,沉重的鸡,笨重的座位,看重的厉鬼席卷向内,握于掌心化为无形。凶吉、血缘、礼拜、嗜财、恐惧、迷幻、虚妄却又全部都绞在其中,搅为尘埃齑粉,编织成一根粗糙麻绳,无力落到地上。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