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要她好好感受这个疼痛,克里斯蒂安没有再给初姒用麻醉,把她丢在房间自生自灭。
但哪怕是没再用麻醉,刚才那一针也没完全失去药效,初姒还是很难动弹,不过她更清楚,这种程度的清醒可遇不可求,不能放过,她强撑着从地上起来。
她努力忽视烙印的疼,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把椅子,一扇窗户。
初姒走向窗户,不出意料,窗户早就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她又在房间翻找,然而,这就是一个样板间,什么物品都没有。
她最后试图拧开紧闭的门,同样是锁着。
没有办法……
初姒靠着门板,滑坐下来,她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手包里原本有手机和一些物品,但她落水前,都顺手递给小秘书保管,现在应该都落在了初栀手里了吧。
里面还有她的验孕棒,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戚淮州,自己真的有怀孕的事。
初姒咬了下唇,在身上摸索,她原本是穿着一件白色的礼服裙,落水后,克里斯蒂安丢给她一套简单的家居服更换,身上什么都没有,她摸着摸着,摸到了耳环。
她耳环里有戚淮州以防万一,给她的定位器,她摘下来,按了按,也是没有反应……估计是在水里泡坏了。
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求救的东西,她又按了几下,她以前见过爷爷奶奶辈的老人,老式电视机或者收音机什么的,不能用了,就拍几下,有时候就奇迹般地回复正常,她也试试,万一呢?
初姒反复折腾了几次,可又想到,戚淮州如果都不知道她被调包了的话,“初姒”都在他身边了,又怎么可能会多此一举去看定位器?
没看的话,就算她成功发射出信号,他也不会发现。
初姒红了眼眶,一种绝望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
不行,她不能绝望,她还是要想办法逃走。
她要想办法自救。
那次在港城,她都被杀人犯绑住了手脚,关在杂物间里,差点遭遇灭口,都能想到办法自救,这次也一定可以。
初姒冷静地思考,首先,她得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还在京城吗?
应该还在。
克里斯蒂安虽然不是每天来看她,大多数时候是助理给她打麻醉和喂她吃东西,但他刚才说了戚淮州的现状,还说怕被尾巴跟踪,听起来就是还在京城内。
就是奇怪,他的调包计划都已经成功了,为什么不立刻带她离开京城?他就那么自信,戚淮州一定不会发现掉包吗?他还是怕的吧,所以才要那么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行踪,还怕被尾巴跟上。
他到现在还不走,是因为担心初栀吧?他刚才突然那么生气,他和初栀之间应该是有某种感情吧?
他可能是因为担心初栀,也可能是因为还有事没做完,所以才不走,这是好事,她还有机会,只要还在京城,她就有机会获救,出了京城才是麻烦。
但她的时间也很紧迫,初栀和戚淮州离婚,他们的计划完成大半了,克里斯蒂安随时可能带着她离开。
“……”
不慌,不慌。
就算戚淮州没有发现掉包,但他们之前也在怀疑克里斯蒂安,戚淮州应该也会关注克里斯蒂安,没准哪次克里斯蒂安自己露出了马脚,就被戚淮州发现了。
初姒想着想着,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在发烫……她闪了闪眼睫,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真的有点烫啊。
应该是烙印的伤口感染发炎,导致发烧吧?
初姒突然觉得,这也是个机会。
.
次日,助理打开房门查看初姒,发现她躺在床上,脸颊绯红,呼吸微弱,他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初姒发起了烧。
助理马上把这件事汇报给克里斯蒂安,克里斯蒂安让他给初姒喂退烧药,但初姒烧得迷迷糊糊,却倔强地不肯咽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