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翘美滋滋地伸手去摸他的脸,男人顺从地停住动作,垂下的眼睫在如水的月光中根根分明。
手指触到他脸的一瞬,颤动的眼睫下,盛翘好像看到了晃动的月光。
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月亮?”
席寒时眼睫猛颤。
最后谁也不记得是因为谁突然晃了一下,没坐稳,还是谁主动,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之间的距离忽然被拉近到无限近。
盛翘本来是坐在床上的,现在突然靠近,男人还以为是她摔倒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感觉温热的触感落在他唇上,眼睫猛颤,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腕。
她纤细的,细白的手指落在他眼睛附近,烫得他心脏也跟着一起蜷缩起来。
席寒时下意识地滚动喉咙:“翘翘。”
盛翘也怔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想偏头,被他带回来了。
怕引来其他人的盛翘下意识地伸手,被烫了一下又跌到他怀里。
手足无措地想起来,就又被他的眼睛给晃了一下。
月光下他的眼睛像是浸润在湖底的月亮,左胸不息跳动的器官也湿漉漉的。
因为侵染了他的月亮。
席寒时几度蜷缩的手指,拉下了她的手,然后触着她的侧颈,把滚烫的吻印在她的唇上。
盛翘眼睫猛颤,却没有躲避。
宽阔的棕榈叶在海风的吹拂中沙沙作响,窗棂安静,良夜长清。
盛翘红着脸往被子里缩,手腕却被男人握住了。
身侧的男人嗓音沙哑:“手伸出去会着凉的。”
盛翘耳热地任他握着手腕,然后给自己盖上被子,最后实在没忍住开口,声音细如蚊呐:“你什么时候走?”
男人眼睫低垂,声音很哑:“翘翘想我走?”
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盛翘又羞又恼,扯着被子妄图往角落里缩。
身侧的人却已经抚着她的侧脸,声音喑哑地哄她:“我再留一会儿,好不好?”
盛翘只好忍着耳热没动,捂着被子缩在他怀里。
席寒时忽然声音很轻地开口:“翘翘是喝醉了吗?”
盛翘只记得自己上次喝酒做了什么蠢事,但是听纸片人老公这么问就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了,耳根更烫了,小声辩解:“我,就是有点情绪上头。”
过了片刻,又细声细气地小声:“没有喝酒。”
席寒时的心脏被烫了一下,他握着她的手指,声音很低:“翘翘。”
他想说什么,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吻了吻她的手背。
盛翘仍然没动,眼睫一抖一抖的,像是受惊过度的小兔子,颤着耳朵蜷缩在自己的窝里。
但是那么喜欢一惊一乍,竖起耳朵发警报的小兔子却乖乖地在他怀里没动。
席寒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听到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才轻轻地吻她的掌心。
她的手指微动,睡熟的人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呓语:“怎么了?”
席寒时轻声:“没事。”
他又低眸,突然哑着声音补充:“我爱你。”
盛翘安稳睡去,手指被他握着,一宿都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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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大哥打开直播的时候就发现盛翘不对劲,很不对劲。
昨天天那么热,脸都没红,今天岛上下暴雨,她脸通红的也就算了,昨天一直带着跑的手机也不要了。
都不和男朋友打电话了。
怎么了,昨天晚上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