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嗓音还哑得不行,低低地喊她:“翘翘。”
盛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面红耳赤的,还梗着脖子嘴硬道:“怎么了!我证明一下不行吗!你别忘了是谁养.......”
她理不直气不壮的陈述没能说完,就被纸片人老公吻住了。
他滚烫的手指触着她的侧颈,哑声道:“没忘。”
他哑声重复:“我是你的。”
他从来都没有忘过。
.......
晚上的时候盛翘抱着小狼,手里拿着那个竹编,看着竹窗缝隙里的夜色,忽然想起很久很久的以前。
她找席寒时玩卡牌游戏。
她想玩的那个卡牌游戏,在当时是同龄人最喜欢玩的桌面游戏,最少也要三个人才能在一起玩,但是她没什么朋友,只能找席寒时和她拼游戏。
每次她不敌,嘟囔着问席寒时为什么不让她,席寒时就会放下卡牌,淡淡道:“愿赌服输。”
直到有一次,养父母破天荒地带她去外面的公园野餐,刚好遇到在这附近参加学校活动的席寒时。
她第一次找到了可以陪她和席寒时玩卡牌游戏的人,她按照规则分好了牌,和同盟一起提防席寒时。
那是席寒时唯一一次输。
少年下意识地偏头,最后还是被她贴了一张字条。
其他人都是贴在手上,只有她因为太难得赢他一次了,大胆地贴在了他额头上。
盛翘现在还能想起席寒时要取下字条,被她制止时,少年的轻叹声。
他一直贴着这个字条,直到大人找她。
席寒时的老师问他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席寒时本来是想把纸条摘下来的,但是突然又顿住了,道:“游戏输了。”
席寒时的老师没说什么,让他把字条摘了回到集体里去。
她看着他拿着字条回到班级队列中,闷闷不乐地趴下来。
那天晚上,她趴在窗户边写作业,看到白色别墅的灯那里晃了一下,往外看了一眼。
从来没有翻过窗户的人从别墅里出来,提着盏老式的手提灯。
那天的天气并不好,白天结束后晚上就开始下雨,空气中弥漫着被除过草的草坪的寡淡气味。
可是提着灯的少年举起灯,照出额头上的纸条的时候,她还是一下子就惊呼起来,然后捂住嘴,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提着灯,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愿赌服输。”
少年无奈:“原谅我?”
她才反应过来是因为白天的游戏,小声:“我没怪你。”
她说,输了的人要贴着纸条贴一整天,只是学其他孩子。
她知道席寒时要上课,当然不可能贴着字条一整天。
少年却缓声道:“是我答应你的,答应过,就应该做到。”
她小声:“然后你就翻窗了?”
少年停顿片刻:“情况特殊。”
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情况特殊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她在席寒时家里看到中学时期的合照。
额头上贴着字条的席寒时被同学簇拥着,表情有些无奈,但是那只手一直举着,按着那张粘的不太牢的字条。
那天就是因为这件事,父母罚他不许出门,他才会翻窗出来。
她的少年提着灯举着字条来告诉她,答应过她的,他一丝不苟地全部做到了。
就像现在告诉她,我属于你一样。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席寒时属于盛翘。
连风声都能轻易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