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镇在海边,气候比较温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还是风和日丽的,这天凌晨却下起了暴雨。
盛翘被雨声吵醒了,打着哈欠看着海面的波涛把雨点全都卷进了翡色的深渊,忍不住转头去看酒店房间上的气压计和温度计,又戳着手机:“阿时。”
男人眼睫潮湿地睁开眼,声音嘶哑:“翘翘?”
“怎么了?”盛翘听他声音这么哑,担心起来:“生病了吗?”
席寒时手指微蜷,嗓音已然平缓:“没有。”
盛翘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就接到了摄制组的通知。
雨很大,估计今天都不会停了,不太适合继续外出拍摄。
摄制组和酒店沟通了一下,把拍摄地点选在了酒店旁边的一座植物园,盛翘准备完,戳着手机让他记得吃药,然后道:“等我回来我把画画给你看。”
“好。”
盛翘走了。
系统有些忧心忡忡地开口:
【上面排查得越来越紧了.......】
看到席寒时的脸色,才忽然反应过来:
【他们也找你了?】
【是警告吗?】
席寒时喉中腥甜,半晌,才睁开眼睛,哑声:“不算警告。”
只是把那些过去翻出来给他看罢了。
路杭,褚阔,还有那场车祸,她掉下雪山之后刮起的风。
席寒时手指收紧。
系统担心得转圈:
【那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苍白的指节覆着寒霜,男人垂着眼睫,掩去了眸中的深邃暗然。
他不能怎么办。
除了她的心软和偏袒,他没有任何筹码。
想起那幅画,他心脏微蜷,等盛翘敲了敲手机,问他还在吗的时候,才咽下喉中腥甜,低声:
“我在。”
“怎么了?”
盛翘刚到了录制地点,正在准备开始录制:“没事,和你说话。”
席寒时的手指落在屏障上,他低声:“翘翘吃了早饭吗?”
“等会儿吃,”她戳屏幕,“你也要记得吃,不然会胃疼的。”
“好。”
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在交流拍摄的细节,盛翘趁着这功夫戳着手机,小声:“这里有好多花。”
“等我回去,我画给你看。”
男人喉咙微滚:“好。”
盛翘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雨点砸在玻璃花棚上,植物园的人越来越多,有一半都是聚集在门口等雨停的。
也有行人路过看到他们的展牌,问:“能给我画一张吗?”
盛翘画了一上午,手都酸了,准备离开的时候揉了揉手腕。
结果摄影师大哥因为扛着仪器,没跟上,盛翘回头就找不到他了。
她垫着脚到处找,听到手机里传来声音,才:“嗯?”
她按照纸片人老公说的,往外看去,嘴里还在问:“停了吗?我看到他们好像都还在门口。”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说:“停了。”
“!”纸片人老公果然厉害,她果然拿手挡着上面滴下来的水,到门口等摄像师大哥。
回到酒店的时候刚好开饭,她领了餐盒,拿到房间里去吃,刚拆开筷子,纸片人老公已经出现在她身边。
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
盛翘躲了一下:“没淋湿。”
她为了证明还让他摸了一下:“干的。”
纸片人老公收回手,嗓音低缓:“可能还是溅到了,再擦一擦吧。”
“那好吧。”
给她擦头发的人被她投喂了几口,听到她问:“好吃吗?”
缓声:“还可以。”
停顿片刻:“有点辣,少吃点。”
盛翘:“知道啦。”
她把饭放在他面前:
“你要不要吃一点?”
席寒时怕她吃不饱,低眸:“等翘翘吃完我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