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盛翘看新闻上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她现在在的地方又刚好离可以观测到流星雨的省市不远,所以特地和纸片人老公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直播,想等流星雨出来再许愿。
口渴了去厨房倒水,才听到那声熟悉的“翘翘”。
她手一抖,连自己手上还端着水都忘了,等反应过来,才放下玻璃杯:“老公,刚刚是你叫我吗?”
眼前的虚影忽然像是网络产生故障一样,晃了一下。
盛翘下意识地伸手握住纸片人老公的手指,等感觉到熟悉的凉意,才安心下来:“老公。”
席寒时低眸。
盛翘看着他。
那双灰瞳仍然是沉静清澈的。
深邃静默,没有一丝杂质,即使现在没有神采,黯淡了,也仍然清寒得像是遥远的寒夜,无比迷人。
盛翘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眼睛,见他不说话,有些低落地小声:“我还以为你终于能说话了。”
微凉的手指却触到了她的脸颊。
盛翘眼睫轻颤地抬头。
浑身好像覆盖着银辉,不知是月白还是秋霜的男人垂下眼睫,再次低声喊了她一声:“翘翘。”
盛翘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下意识望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神仍然是干净澄澈的,没有任何情绪,才有些鼻酸地放手,小声:“所以你现在是只能和我说话吗?”
她戳他,有些说不上来的委屈:“你已经好久没理我了。”
纸片人老公声音哑了:“翘翘。”
盛翘抬头:“你不会现在只能喊我吧?”
纸片人老公没有喊她,而是屈着手指轻蹭她的脸颊,像是默认。
盛翘委屈地咬了他喉结一口,怕被他发现,又心虚地伸手抹了抹,然后抬头看他一眼。
纸片人老公垂着眼睫,表情万年不变的沉静,声音却哑了:“翘翘。”
他现在又做不了别的,盛翘一点都不怕他,反而抱着他的腰,闷声道:“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这样。
她喜欢会用温柔的眼神,温柔的声音哄她,让她别闹的阿时。
而不是现在这样想说什么都不能完整说出口的纸片人。
她戳了他好几下,又咬了他好几口发现出现了牙印,才又心虚地上手,又安抚似的亲了几下。
还哄他:“我就是......刺激你一下。”
纸片人老公眼睫颤啊颤的,盛翘忽然又有点怕他现在就恢复了,看了他好几眼,确认他真的只能喊她的名字之后,才放了心。
逗他:“喜欢谁?”
男人低眸:“翘翘。”
“最喜欢谁?”
“翘翘。”
她掐他的脸:“让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纸片人老公这回没回答,因为盛翘已经自己亲了他一口:“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愿意就可以了。”
纸片人老公眼睫颤了一下。
她把纸片人老公按在椅子上,然后看了眼正在开着的手机直播。
流星雨好像要开始了,弹幕已经在许愿了。
盛翘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但还是戳了戳他的脸:“就许你快点恢复好不好?”
她握着纸片人老公的手,望向墨蓝色的天空。
绸缎似的穹宇一望无际,星子如散落的碎钻般,散发着忽远忽近的璀璨光芒,整个天际美得像是一场梦境。
盛翘深呼吸一口,等听到主播激动地喊流星雨出现了,立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愿望刚默念完,就感觉到温柔的触感落在她额上。
盛翘眼睫猛颤地睁开眼,手腕却被握住,自己也被抵着,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沦陷在灼热的气息里。
炸开的烟花都成了遥远而朦胧的虚影,玻璃杯摇晃着跌落,水流下来,沾湿了地毯,也沾湿了墨一般的长夜。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