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下五除二地把手指上留下的红印都留在他衬衫上,捏他的脸:“反正你都是我的了,留点唇印怎么了?我,我看谁敢胡说!”
等席寒时哑声安抚,像只耀武扬威的小狮子的兔子才乖乖地垂着耳朵,戳他撒了好久的娇。
等门再次被敲响,她才依依不舍地松手。
席寒时的眼睛里仍然是一片深黑,但是被浅灰色雾气笼罩的眼睛眼神却依然温柔:“去吧。”
盛翘小声地“嗯”了一声,本来要走了,结果又折返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王宫里的加冕典礼要开始了,王宫内灯火通明,穿着传统贵族服饰的人言笑晏晏,觥筹交错间头顶的吊顶折射出华丽而耀眼的光芒。
弹幕在感慨王宫的富丽堂皇,盛翘却翘首以盼加冕典礼赶快结束:
这礼服太重了,重得她就算坐着都累的慌。
而且,她想和纸片人老公在一起。
但是想到纸片人老公说自己粘人,又耳根一红,在心里小声嘀咕,她粘人吗?
她明明只是不舍得纸片人老公一个人而已。
不知道纸片人老公现在在干什么........
她一边走神,一边听到有脚步声响起来,下意识地转头。
总管面带微笑:“陛下,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举办您的加冕礼了。”
盛翘跟着两旁的侍者,走到了大厅前的小圆形厅堂前,看到楼下的贵族,接受了他们的祝福之后,按照总管说的,转过身,心里想,不知道今天是谁负责给她加冕呢?
听荞声说,好像一般是教皇,或者上一任国王?
但是她好像都没见到过上一任国王.......
她还在这胡思乱想,忽然感觉到眼前被什么遮挡了视线,她下意识地抬眸--
衬衫上还印着她的口红,身形挺拔,眉眼清冷而深邃的人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盛翘被真的身着公爵服饰的男人给晃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皇冠给她戴上了,然后在她耳畔轻轻一吻,嗓音极其温柔低哑:
“恭喜你。”
他嗓音压得更哑了:“我的陛下。”
盛翘耳根一烫,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
但是他就像只为在世人面前偷走了属于她的片刻一样,很快就消失了,盛翘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住。
如果不是皇冠好好地戴在她头顶上,盛翘几乎都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等总管喊她,她才反应过来,却仍忍不住回头。
夜色弥漫中只有摇晃的树影在轻轻歌吟。
盛翘这才捏紧手指,走下高台。
盛翘曾经看过历史书上的附图,教皇给国王加冕的时候,都是国王匍匐等待教皇授权,但是他为她戴上皇冠的时候,却刻意地让她向上了一步。
盛翘想到这里,心脏一酸,眼睛也疼得厉害,等总管说礼成,下面的人开始欢呼,盛翘也被淹没在震天的烟花中的时候,她才想起那句温柔至极的“陛下”,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她想,骗子。
说着她可以拒绝他,却让她完全没办法拒绝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