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绸松散地落在枕边,男人眼睛里流转的月光,和夜色汇聚在一起,视线才聚焦一瞬,又因为眸中朦胧的雾气,而缓慢地散开,像是因为在克制什么,所以无法集中注意力。
那些如柳絮一般朦胧的情绪飘散着,被潮湿的眼睫掩盖着,落在他怀里的人身上。
盛翘还在咂嘴。
男人给她盖好被子,白绸,放在了她手指间。
然后低低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盛翘哼唧了一声。
席寒时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来,她垂着耳朵捂着眼睛,在他怀里拱着,乖乖睡觉的样子,心脏柔软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大灰狼也趴在她身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小白兔的耳朵。
直到小白兔翻了个身,发出“咕噜噜”一样的声音。
大灰狼眼睛湿漉漉地舔小白兔的耳朵,因为小白兔告诉他,咕噜噜是表示舒服到极点的意思。
大灰狼又想起之前和小白兔的对话:
“就,就是猫科同事他们都会发出的声音呀!咕噜噜咕噜噜的,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大灰狼:嗷呜。
可爱。你最可爱。
小白兔放弃般睡在大灰狼尾巴圈起来的地方:咕噜噜。
大灰狼:嗷呜。
小白兔睁开眼睛,认真道:“要不你就嗷一声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大灰狼脑袋蹭她的脑袋,她就哼唧着往里缩,小声嘀咕:“给狼肉吃就行。”
她要烤着吃。
大灰狼仍然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趴在她身边歪着头嗷呜。
还是没说,她今天已经吃过了,不能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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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的天光穿过云层,把整个屋顶都染成了镀金的器皿,盛着旭日。
盛翘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睁开眼,视线里朦朦胧胧出现白绸的时候,无意识地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然后就感觉温热的气息靠近,在她侧脸上印下一吻。
盛翘眼睫抖动地闭眼,撒娇似的靠近蹭了几下,才略微清醒一点地睁开眼。
男人的下颌线精致而迷人,突出的喉结动了几下,她忍不住拿手一戳。
席寒时嗓音喑哑地低声:“醒了?”
盛翘哼唧一声,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抬头。
纸片人老公穿着白衬衫:有些皱,扣子也没口齐的。
锁骨突出,侧颈上带着红印,眼睫垂着,颤啊颤,此刻正纵容地低下眉眼,哑声道:“没醒吗?”
盛翘耳热地往被子里缩,等看到纸片人老公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才想起什么,瞬间忘了早起看到纸片人老公在身侧的羞涩:“阿时,你的眼睛好了?”
男人低眸,她伸手摸他的眼睛,也只是纵容地微阖,转头吻了吻她的手背,声音微哑:“嗯。”
盛翘:“!!!”
她开心地直接坐起来抱住纸片人老公,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道:“好漂亮!”
她本来是想捧着他的脸看个仔细的,但是这么看着才发现,纸片人老公居然一直在看她。
翡色而深邃的瞳眸里全是她的身影。
盛翘忍不住耳根一红,但还是美滋滋道:“这么好看的阿时是我的。”
“嗯,”他吻她的唇,还有眼睛,嗓音喑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