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纸片人老公就带她上了楼。
席寒时帮她重新扎过了头发,陪她看了一会儿书:
嗯,坐在他书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看摆在他书房里,有些晦涩难懂的外文书,就听到盛翘打了个哈欠。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亲密地从身后抱住过她,所以感觉到她的呼吸,还有她困倦的吭气声,眼睫还颤了一下。
才垂眸,轻轻地开口:“该睡觉了。”
盛翘转头伸手,哼唧着:“抱。”
席寒时眼睫一颤,依言抱住她。
他习惯了她悄然出现,又悄无声息消失的夜晚,已经做好她突然就不见的准备了,可是眼睫才颤了一瞬,就听到盛翘小声嘀咕:“不是这种抱。”
她习惯了,理所当然地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语气也很委屈:“是公主抱,你都不带我洗澡吗?”
席寒时眼睫震颤起来,他声音微哑:“翘翘。”
盛翘遗憾地松开手,心里小声嘀咕:纸片人老公也太古板了,都知道她是幻觉了,居然还这么克制........
要是她把纸片人老公当成了自己的幻觉,咳。
盛翘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囫囵洗了一个澡,然后从浴室里探头出来。
纸片人老公似乎是在处理工作,指尖落在键盘上,盛翘垫着脚走过去,趁他不注意,捂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席寒时手指微蜷,半晌,才哑声开口:“翘翘?”
盛翘松手,戳他的脸:“不是说睡觉吗?”
她蛮横地把他的手从键盘上拿下来:“不许看了,睡觉去。”
席寒时呼吸一窒。
以往就算她离开了,他也不会有心思入眠........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
她出现的每一天,他都夜不能寐。
可是她却没有消失。
男人侧眸望着她,直到盛翘开始打哈欠了,才蜷缩着手指,起身:“睡吧。”
他把电脑关上了。
盛翘乖乖地扑他怀里,等着他抱她上床。
席寒时脚步莫名一顿。
使了浑身解数,才让纸片人老公僵硬地把她公主抱抱起来的盛翘打了个哈欠,困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在他怀里小声嘟囔:“怎么又不走了?”
不是要睡觉吗?
男人抿唇,绕到客房里,刚把她放下,盛翘就自觉地松开了手,闭着眼睛,嘴里还在念叨:“去洗澡。”
席寒时望了她半晌,伸手蹭了蹭她的脸,才转身。
等洗完澡出来,却发现在客房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了他的卧室,抱着他的被子睡得正香。
席寒时顿在原地。
盛翘还在哼唧,闭着的眼睛眼睫颤啊颤的,听声音似乎万分委屈地,在问浴室里的人:“你洗好没有。”
她本来就认床,现在没有纸片人老公给她抱,更睡不着了。
席寒时用力地闭了闭眼,拉开门走出去,再回去的时候,盛翘已经抱着膝盖蜷缩着坐在浴室门旁边,困倦万分地揉眼睛打哈欠。
边打哈欠还边委屈地拍门:“你出来!”
席寒时手指一紧,大跨步过去,把她抱起来,声音又哑又低:“谁让你坐地上的?”
盛翘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闻言瞬间更委屈了:“谁让你一直都不出来的?”
席寒时喉咙微紧,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离开--即使是幻觉,他也不想冒犯她,更不想以后都无颜见她。
只能哑声道:“翘翘可以先睡。”
盛翘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最后席寒时还是把她抱到了客房,妥协般,让她抱着自己的腰睡着了。
席寒时一直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