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不能躲的。
躲了纸片人老公就跑了。
席寒时眼睫猛颤,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怀里的人还在哼哼唧唧地委屈着叙述求婚的不易,他只能眼睫潮湿地闭眼,过了半晌,才睁眼,声音嘶哑地开口:“翘翘。”
他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艰涩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低地吻她。
盛翘以为自己都被架在火上了,肯定要啪嗒啪嗒掉眼泪,但事实却是一边躲,一边哼唧着往男人怀里钻。
边哼唧还边委屈地控诉:“大灰狼是笨蛋。”
环着他脖子的人抽噎着,想掰着手指数数,但是又不舍得放手,脸颊贴着他下巴蹭着,眼神也委屈:“你不许.......”
她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就又被烤她的人给吃了几口。
盛翘眼睫一抖,眼泪将落未落的,落在她耳畔的声音都变成了朦胧的字句。
男人嗓音嘶哑而艰涩:“翘翘.......”
盛翘迷迷糊糊地小声纠正:“是小白兔。”
男人看着她潮湿的眼睫,眼睫也跟着颤了一下,半晌才阖眸,哑声:“嗯。”
“小白兔......为什么想求婚?”
盛翘有点困了,伏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回答:“因为大灰狼是笨蛋。”
席寒时眼睫颤动,低低地吻了吻她的手指,看她眼睛都睁不开了,用力地闭了闭眼。
按捺住心脏里滚烫流淌的酸涩,轻轻地把她放了下来,让她好抱着抱枕睡觉。
席寒时望着她,手指蜷缩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的脸颊,想起她说要求婚,心房也跟着颤一下。
睡着的人本来闭着眼睛闭得好好地,忽然迷糊地睁开眼,张嘴--
席寒时眼睫一颤,下意识伸手。
没咬到抱枕,但是咬到了纸片人老公手指的盛翘含糊地咕哝一声。
男人怕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另一只手手指屈起,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又和她额头相抵,哄了她几句之后,还是怕她又咬别的东西,没有把手指拿出来,而是任她咬着。
声音却低了:“是不是饿了?”
盛翘又是咬又是磨的,男人手指都跟着颤了好几下,声音却依旧低哑温柔:“我去给翘翘煮点粥好不好?”
盛翘舔了一下,终于松口,还在为骨头咬不动而委屈:“我没钱了。”
她泪蒙蒙地看着席寒时,委屈劲忽然就上来了:“没钱我就娶不了纸片人老公了。”
席寒时眼睫猛地颤起来,半晌才俯身吻她。
喉咙早就艰涩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左胸鲜红的心脏,不息地跳动着,每一声都似她的话,重重地砸在他心房。
席寒时眼尾鲜红地吻怀里的人。
盛翘也不理他,只是抽噎着,趴在被子上掰着指头数:“我,嗝,我还要拿彩礼.......”
席寒时被她数得心都化了,眼睫潮湿地闭眼,这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用。”
他嗓音喑哑:“翘翘不用给。”
盛翘一抽一抽地继续数:“嫁妆.......”
席寒时吻她的眉眼,盛翘也忘了躲,声音越来越委屈:“还有,还有婚礼.......”
她掉着眼泪:“我没钱了.......”
她呜咽着被纸片人老公抱进怀里,反应过来,还哽咽着重申:“不,不许和我要钱,是你抱我的。”
席寒时低低地吻她的眼泪:“不要。”
怀里的人似乎放心了,伸手抱紧她。
席寒时声音更低:“我把自己送给翘翘好不好?”
盛翘吸着鼻子,把眼泪全都蹭他身上,声音更委屈了:“不要你送。”
她哼唧:“我自己有。”
席寒时觉得心脏酸涩得厉害,又烫得厉害,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贪恋现在的时光,贪恋她给予他的一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