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空茫,在热气蒸腾的环境中显得极为沙哑:“我不喜欢你了。”
“好。”席寒时的呼吸也压抑在滚烫的热气下,声音显得极为沙哑:“不喜欢。”
盛翘吸着鼻子:“我不要喜欢你了。”
席寒时哑着嗓子,声音都在颤:“好。”
他声音更哑,几乎听不清:“翘翘,不要哭了。”
他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被狠狠攥紧。
他从来没见她这么难过过。
盛翘还是想掉眼泪,现在蜷缩在他怀里,眼睛还是红的,刚抽噎一下,男人就低头吻她,手指也摩挲着她的手指,像是竭尽全力地想让她身上温暖起来。
纸片人老公哑声喊她的名字,盛翘才总算找回点意识,止住了眼泪,但还没完全缓过来。
靠在男人怀里,眼睫潮湿地闭着眼睛。
席寒时怕她睡着了着凉,哑声喊了她一声:“翘翘。”
怀里的人眼睫轻颤着睁开眼睛。
热气弥散在室内,让盛翘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她有些迟钝地握着他的手指,反应了片刻,忽然张嘴--咬了他一下。
咬得是男人左手的食指,牙印很深,男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地把她抱紧,低低地吻她,喉咙滚动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哑声:“翘翘。”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给她咬他的手指,哄她:“不难受了。”
盛翘一连咬了好多个牙印,才松口,抬头看他。
男人的眉眼氤氲在蒸腾的雾气里,眼睫上凝结的水汽却分明,被她看着,喉头一滚,细细地吻她的手指,还有她刚刚才咬了他手指的唇。
像是不管她做什么都愿意纵着她的大灰狼。
盛翘又想掉眼泪了。
意识朦胧地想,这游戏还不如倒闭算了。游戏里的盛翘也是。
放着这么好的纸片人老公不要,和别人结婚,害得他那么难过,她也那么难过。
看到纸片人老公身边散落着那些药瓶,白色的药片一半浸在玻璃杯里,一半散落在地板上的时候.......盛翘觉得心脏都像是被谁攥紧了。
他不该是这样的。
席寒时手指微颤,落在她侧颈,感觉到她身上的热意,和冰凉的脸颊似乎有些热意了,才阖眸,环着她的腰,连盛翘伸手捂他的眼睛都没阻止。
湿润的手指带着水的余热,覆在了男人眼睛上。
席寒时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吻落在他的眉眼,侧颈,喉结......还有锁骨。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慢慢地松开,等热气似乎要从室内溢出,才下意识地按住了她的手指。
男人眼睫轻颤地睁开眼,眼睛上仍然覆着她的掌心,水滴滑落在他眼角,男人眼睫猛地一颤:
捂住他眼睛的人哑声说:“我想要阿时。”
男人手指猛地收紧,喉咙发紧,半晌,才嗓音喑哑地闭眼:“不可以。”
盛翘手指落在他腰腹。
男人呼吸一窒,手指猛地收紧,半晌,才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垂着潮湿的眼睫,直起身,低低地吻她......
接下来不管被怎么折磨,都只是颤着眼睫吻她的侧脸。
偶尔呼吸猛地变烫了,也很快就用力阖眸,滚动着喉结,任她吻他。
她现在的情绪和之前入戏后走不出来的症状太像了。
因为情绪积累得太多太重,所以只能顺着本能为情绪找了一个出口。
他就是这个出口。
他怎么舍得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