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时候司机问他们有没有去看极光,还说今年的天气很好,靠近极圈的话,看到极光的概率很大。
盛翘超级期待,准备好之后,就戴着厚厚的毛绒帽,和手套,拉着纸片人老公爬上了山顶。
天还没暗,山岭下是一望无际的雪白冰川,冰雪海洋遥遥无际,仿佛另一个国度。
盛翘“哇”了一声,男人扶着她。
在山巅上也宛若只属于她一人的灯塔般,身姿挺拔,嗓音温哑:“冷不冷?”
盛翘摇了摇头,看他:“你冷吗?”
山顶的风仿佛裹挟着雪粒,男人给她挡着风:“我不会冷。”
“骗人。”
就算纸片人老公不是真人,也一样会冷,她早就知道了。
盛翘缩他怀里:“阿时能听到我的心跳吗?”
席寒时眼睫一颤。
耳边是山岭呼啸的冷风,冰川下深潜的洋流。
她的呼吸声却盖过了这世间任何喧嚣,比任何风和流水,都要清晰。
男人低眸:“嗯。”
他似乎是眼睫颤动,声音也哑了:“翘翘的心........跳得很快。”
盛翘听了听:“阿时的心跳得也很快,比答应我求婚的时候跳得还快。”
风大了些,男人手指落在她腰间,吻她的侧脸,风太大了,男人的声音也有些不清楚:“还冷不冷?”
盛翘贴了好几个暖宝宝,闻言又摇头,她忽然拽着他:“阿时,要不要许愿。”
极光会不会出现都是看运气,但是站在山顶许的愿,一定会实现的吧。
她的愿望就实现过一次,她希望纸片人老公的愿望也能实现。
盛翘先转过去,风吹得她帽子都要掉了,她笨拙地伸手捂住,被男人按住,于是盛翘想象的站在山顶大喊就变成了闷在男人怀里闷声:“我想和阿时白头偕老。”
席寒时的心脏狠狠一颤。
喉咙滚动:“我也想,和翘翘白头偕老。”
盛翘抬头戳他:“一人一个愿望,我们许一样的,亏了!”
男人声音更哑:“那我希望翘翘长命百岁。”
盛翘张张嘴。
呼啸的风绕过山顶的人向远处奔袭,风云雪川,都不住地后退,盛翘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忽然看到天色突兀地暗了下来,紧接着飘带一样的瑰丽色彩跨越天际,散开,绸缎一般,浓烈耀眼,让人永世难忘。
盛翘下意识地扯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怔住。
他没有在看极光,在看她。
静默的冰川仿佛成了永恒的甬道。
“我希望,翘翘长命百岁,无灾无祸。”
然后和她,白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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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后镇后,他们就准备回国,去香山寺了。
在飞机上的时候,盛翘睡着了,趴在他怀里小声哼哼,像是做了噩梦。
席寒时低眸哑声哄了她几句,盛翘还是哼。
男人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给她喂了点水。
盛翘迷迷糊糊地拽着他的衣角,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小声喊他:“阿时。”
清醒之后更是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埋在他颈边,吸着鼻子:“阿时。”
她梦到她喜欢上了路杭,还把婚礼请柬发给了他,害得纸片人老公一遍一遍地把白色的药瓶打开,把药吞下去。
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场景。
盛翘在梦里手脚冰凉,醒来的时候一个劲地抽噎,等缓过劲来了还是紧紧地抱着他不松手。
盛翘趴在他怀里,听纸片人老公哑声哄她,才觉得好些,抬头。
正好对上路杭的视线。
男人敛眸。
盛翘下意识地揪紧席寒时的衣服,埋他颈边:“阿时。”
她吸鼻子:“我要听故事。”
“好,”席寒时心脏微蜷,低眸哑声问,“讲大灰狼好不好?”
盛翘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