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时顺从地低眸,要俯身的时候一顿,盛翘握住了他戴戒指的那只手。
男人心脏蜷缩在一处。
他进入游戏的时候并不知道绑定他的会是她,所以每次见到她,都反复确认,索取。
却忽略了,她也有可能会像那时候的自己一样,怀疑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怀疑,这一切只是她的臆想。
心脏微缩的人眼睫潮湿地低眸:“翘翘。”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很早。”
“有多早?”
“比翘翘喜欢我要早。”
“骗人。”
男人嗓音低哑:“骗人就让我变成翘翘一个人的金丝雀,永远出不来。”
盛翘抬头看他。
他说很多事情现在她还不能知道,所以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拒绝她。
但是:“给我补习功课是因为喜欢我吗?”
“嗯。”
“和我一起过年,新年愿望和我有关也是喜欢我。”
“嗯。”
“偷亲我也是因为喜欢我。”
男人眼睫一颤,没有回答,盛翘却借机掐他:“你太坏了!”
要不是他说了,她都不知道他偷亲过她,还因为这件事吃过醋,太傻了!!!
席寒时低眸哑声:“翘翘那时候是......喝醉了。”
“就算,就算我喝醉了,你也不能偷亲我啊!”
盛翘委屈:“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多正人君子,你.......你不可理喻!”
席寒时任她掐他,没说是她先偷亲的他。
他那时候尚且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功,从未轻易显露自己的心意,也怕.....吓跑她。
她醉得朦朦胧胧地,连人都认不出来,他才想抱她回床上,怕她着凉。
盛翘却胡乱地摸着他的眼睛,含糊地喊了他一句“席寒时”。
她眼里潋滟的月光,他永远不会忘记。
盛翘还在掐他的脸,掐了一会儿看到男人的眼神,又不好意思地松开了。
犹豫几度,也不好意思伸手再帮他揉一揉。
男人却低眸,盛翘被良心拷问,抬头想帮他吹一吹,席寒时却吻住了她。
盛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小声哼唧了一句,就听到男人哑声道:“以前翘翘不会这么亲近我。”
盛翘:“.......说的好像你会这样亲近我一样。”
她突然气闷,掐他:“你对谁说我不是你朋友,是认识的妹妹,同学,嗯?”
席寒时的眼睫根根垂下来,他的五官属于深邃清贵那一类,不说话的时候总是显得很疏离淡漠,但是在她面前永远看不到冷意和疏远,顺从地像是真的买回来的纸片人。
他没有对她生过气,对她总是很好。
虽然游戏里对她更好,但是在大学的时候,对她也总是格外纵容。
盛翘反省过很多遍,但是始终没有办法因为席寒时拒绝过她的告白,就说服自己席寒时对她没有偏爱。
现在他告诉她,他也喜欢她,盛翘居然不觉得惊讶,而是,本来就是应该这样的。
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阔别了三年,但是既然他不说,那她就不问。
游戏是什么也不重要。
他才重要。
盛翘抱紧了他。
她请了两天的假,因为昨天闹腾得厉害了点,晚上睡得很早,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的时候,却迷迷糊糊听到男人喑哑的嗓音:“怎么会不想和翘翘在一起,只是......不舍得。”
她被送回孤儿院,到底是命运使然,还是规则作祟,他直到现在也无法确认。
何况那时他囿于规则的囚笼,一边寻找脱身的方法,一边尽全力让所有人都可以置身事外。
他从未想过要把她牵扯进来。
他保持着朋友的分寸,只有那一年新年夜,才忘了,他原本的愿望是她平安就好,逾矩吻了她。
平安就好。
他走了很多步,才终于如愿见到梦里的人。
不管多远,多久,只要她在,就值得,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