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我回冥界入职，或者回冥界入狱，还是在阳界做一个普通的人。”冥界看着沈倦，算了算，说，“别说没有选择，我给你三个选择。”

沈倦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风小怜，他又『露』出了那种习以为常的笑容，有些不屑，又无奈，还有自嘲。

他看向冥君，问：“如果我不去冥界入职，并且不追究那些事情呢。”

“你……”冥君气笑了，实在是难以理解，问，“为何？你是想要保她不受责罚？沈倦，既然她和你说了那些事情，你应该憎恨她才是。”

“为何？”沈倦重复了一遍冥君的问题，说，“因为我这条路走到现在，只剩下她可以信任了。”

那是一种多么深刻的无奈呢。

他这样卑鄙肮脏沾满了罪恶的厉鬼，能够相信的也只有卑鄙肮脏不择手段的风小怜啊……还有那莫名其妙想向善的第二人格风大怜，总是惹怒他，总是想拉着他一起回头是岸，他是真的厌恶真的想要弄死她，却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在这无尽的黑暗与罪恶之中，帮他找到了一丝真实存在的感觉。

“呵呵。”冥君突然轻笑了两声，声音中有些无奈和失望，说，“如果你选择留在阳界，我自然不可能处置她，也不能处置她了。”

沈倦没有听懂话中的意思。

说是给了他三个选择，其实仍旧没有选择，因为他只能在这三条路里选一条。

真正的选择，应该是让他自己来决定，可是……可是啊，他只是一只罪恶的厉鬼。

天空之中雷声隐隐，雨终究是落了下来，地面淋了薄薄的一层水。

这一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

据说鬼魂是不走旱路的，所以几乎每一个清明中元都是阴雨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