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克凡问:“在哪,也没见你标注。”
李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壳:“这儿装着呢。”
这时,净看这对夫妻斗嘴一直没插上话的盖啸仲用一种嘉许的口吻对李峰说:“那你就是装蒜了。我说你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嘛,痛快说。”
稍稍酝酿了一下下,李峰眼眸悠悠转动着说:“七桩案子,两桩发生于上班途中,记录得很详细,没一点毛病。
有一桩发生在深夜室内,是财政司某副司长,死于某女人的床上。另外四桩发生于下班途中,有详细地点。
至于这位副司长是否死于家中,死在谁的床上,另四桩案子所称的下班途中,是否归家途中,均语焉不详。这些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其他的好像没了。”
在他停顿下来之后,盖啸仲和曾克凡交换了一个略有些的眼神,一下就被李峰给捕捉到了,立刻问:“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盖啸仲略有些涩涩的哂然一笑道:“我就说你没那么迟钝嘛。时间紧迫,这位副司长的案子你可以不理了,那女人是他的一个相好,丑闻一桩,见不得光。
至于你所称的其余几人死于下班途中,这就比较宽泛了,有可能是真的回家,也有可能是吃请或请吃,又或者跟那位副司长大人一样去了某情妇家,这些均都是些不得曝光的事。
卷宗上之所以没有记载,这与国府提倡倡廉有关,有可能是其家人或身边工作人员无意提供,亦有可能即便说了,办案人员有意忽略,似乎与案子本身没多大关系,又何必得罪人。
这概属于一种另类的潜规则,以你的资历能注意到这上面已经不错了。”
若有所思的李峰微微点着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长见识了,也算这趟没白跑。只是这似乎与雅子所称的规律挨不上边呀。”
曾克凡却摇摇头说出“不尽然”三个字来。
从级别上讲,何宽仅是副处大不过马处长,但军统与治安岂可同日而语,无论权势与气势,军统的一区区科长绝对碾压治安总署处长一头。
昨晚,听李峰讲了他在马处长这儿被轻慢甚至略有些屈辱的待遇后,曾克凡当即检讨说是自己考虑不周。
李峰的身份的确不够分量镇不住场,要想继续往下查,得给他配个足够级别的人。
李峰开他玩笑,说那我倒想领教一下你的风采了。
曾克凡“切”一声笑道:“我若亲自出马岂不是高抬了他们。这样吧,小宽子这些时东奔西跑瞎忙活也没搞出个啥名堂,就让他抽两天时间当你的副手。”
李峰一下子笑得差点岔过气去,手舞足蹈说,那我可就漂在云里雾里了。
今日的他,此刻一身军装伴在何宽的身边,全然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加之何宽一上手便出言不逊来了个下马威,马处长看他的眼神就与昨日大不相同了。
对何宽也是对他解释道:“何宽老弟,昨日的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未予重视,以致侦缉科的廖科长慢待了这位小兄弟,是我……。”
不耐其烦的何宽挥手打断他的话道:“那就劳烦马处把这位廖科长请到这儿来吧。”
马处长一愣:“你还真跟他计较啊。”
这时就该轮到李峰发声了,也是给这位马处长一分面子:“马处长,您误会了,找廖科长来是因为案子的事,有些不明之处向他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