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克凡进手术室前相关科室简单会诊了一下,情况不容乐观,身体各处可见的伤倒在其次,左脑部嵌进去了一个弹片是个大麻烦,具体情况要等手术完后才清楚。
所有人关心的是曾克凡的伤情,而何宽则还要顾及安全问题。
从关鹏遗留在现场的枪支上,他这次袭击采用的是之前从未使用过的枪榴弹。
此时他若如法炮制再来这么一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敢想象,所以他问了黄副院长一个本不该提出的问题——关于手术时长。
黄副院长果然说了:“你觉得我能回答得了你这个问题吗?你们就不用留这么些人在这儿了。”
可谁又愿意走呢?
解围的是谁也不曾料想的一个电话,守在楼下车里的盖啸仲的贴身警卫跑了上来报告。
车载电台呼叫,秦昊阳来电,他追踪关鹏去了江边一个私人码头,准备乘船逃离崇庆,尚在等待同伙中;李峰带了几个人已经过去了。
盖啸仲当即勃然大怒:“谁让他擅做主张去的,找死啊。”
他立刻吩咐何宽,通知毕中闵立刻率人赶往江边;联络江防司令部出动两艘江防艇对该私人码头及该区域上下游形成夹击态势。
“摁也要把关鹏摁死在嘉陵江里!”
另外,秦昊阳的这个组担负了盖啸仲和曾克凡每天上下班沿线的警戒任务,这也是关鹏最有可能出没的地段,秦昊阳一丝也不敢马虎,每日里亲自带班。
这天下班时间,毕中闵从步话机里通知他。
盖啸仲和曾克凡不回家了,要去“老妹儿”吃火锅,让他们撤了回家过小年,秦昊阳同毕中闵一样,哪放心哪,说要带两个人跟过去。
灵雀湖到“老妹儿”得绕一个大弯,秦昊阳离着开明路还有两里地时,那边便传来了枪声,秦昊阳心里那个急呀,一路狂摁喇叭高速飞驰。
在离现场尚有百余公尺之处时,距他约四五十公尺远的暗黑半空突然划过一道曳光,紧接着爆炸声骤然响起。
他踩一脚刹旋身下车,让随他同来的两名手下去接应毕中闵,他自己则紧盯着刚才发出曳光的方位。
救援已然不及,他要做的是找到发射榴弹的那个人,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关鹏本人,报仇就要亲自手刃仇人。
仅仅不过十秒,也就是重新安装榴弹以及瞄准的时间,刚才发出曳光的位置再次射出一道曳光。
这次秦昊阳看得一清二楚,是临街一幢三层楼房二楼的一个窗口里射出的,紧接着响起一声唿哨,这是召唤同伙撤离的信号。
秦昊阳原地立定了三秒钟。他在考虑,关鹏射杀的目标就两个。
盖啸仲和曾克凡,两枚榴弹发出后,无论目的达成与否,他必须赶紧撤离,给自己留足逃生的空间,剩下的问题就是他是走前门抑或后门了,也即退路。
此际情报局与治安局的人或已到达或正在赶来的路上,傻子才会走前门,秦昊阳此时若是去召集人手抄关鹏的后路,人到了,他很可能已经隐于夜色中逃遁了。
那么秦昊阳只有一个选择,单身追击或追踪。
追击是奢望,只能悄然追踪伺机而动了。
须臾间,秦昊阳拔足狂奔抄了关鹏适才驻足的房屋后门,夜色里,关鹏恰恰从后门溜出,他一路跟踪他至江边,这边有个私人码头,他这是要溜之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