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还问过师尊肾虚子,得到的回答是,那年他脑子被驴踢了一脚,重度脑震荡,留下的后遗症。
现在看来,自己貌似还真有可能是李家的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巧合?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毕竟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李昭烈轻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李一一忍不住又问:“话说,你侄儿丢了这么多年,你们李家就没有派人出去找过?”
“怎么可能不找?我四弟和弟妹三天两头都在到处跑,只要有一丁点线索都不放弃,可惜……四弟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见到他!他心中有憾啊!而我弟妹她……”
“她怎么了?”李一一一脸紧张地追问。
“我跟你一个外人说这些干嘛,算了!时候不早了,你自己早点睡吧。”李昭烈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犹豫片刻,李一一还是鼓起勇气道:“那我如果告诉你,我有可能就是他呢?”
“你耍我呢?”李昭烈顿时怒了,怪眼圆睁道,“我刚才问你你百般抵赖,现在又说是?你是不是觉得好玩儿?”
要不是被铁链束缚,李昭烈绝对二话不说上去给这家伙一顿毒打!实在气人!
“不是,你不要这么激动嘛!听我给你解释。”李一一耐着性子道,“实不相瞒,我是被我师父捡回破剑门的,不过我脑子里十岁之前的记忆是一丁点都没有,所以我才不确定……”
李昭烈皱了皱眉:“失忆了?这什么狗血剧情?”
“不知道。”李一一摊了摊手说,“我师父告诉我我这是被驴踢了的后遗症。当然,我自己是不信的。”
“看来这件事,只有你的师父才清楚了。”顿了顿,李昭烈看着他道,“那你这些年,你都在山上学艺?那你功夫一定很厉害了?”
“那是!”李一一自然不会在这个有可能是自己叔的男人面前落了面子,把胸膛一拍,“前段时间门派大比,我们破剑门,就是靠我一个人,拿到了门派大比的冠军!”
“你是不知道,那一日,我白衣胜雪,长发飘飘!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帅气!其他门派那些歪瓜裂枣,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她们上来一个我打一个,上来两个我打一双……”
“我左手一记降猪十八掌,右手一招天马流星拳,神挡杀人,佛挡杀佛!我站着一拳,蹲着又是一拳,拳拳不落空,杀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反正没当事人看着,李一一索性将所有的功劳据为己有,吹起牛比来,更是一点都不含糊,愣是把他一个战五渣,整得跟个天神似的。
足足吹嘘了半个时辰,李一一说得口干舌燥,旁边李昭烈一直没有插话,本以为他很认真在听,结果把脸凑过去一看,这家伙居然早就睡着了!
自己讲得这么传神,浪费了那么多脑细胞,结果却成了他的催眠曲!
除了一个没良心,李一一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他。
殊不知,看着李一一侃侃而谈的样子,李昭烈觉得他和四弟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得他直打瞌睡,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就这么睡了过去。
……
“叮铃铃”风铃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缥缈的风声传得老远,宽敞的官道上,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在金色的阳光中缓缓移动。
车夫不慌不忙地挥舞着手里的软鞭,与其说是在赶车,不如说是在给马挠痒。微风将丝质的精美帘子掀起一角,透过这一丝缝隙,隐隐能看到一截紫色的纱裙。
“哈啊~”慵懒的呵欠声响起,紧接着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掀开了帘子,独孤轻舞朝外面张望了一眼,随机又将帘子放了下来。
独孤轻舞撑着腮道:“师师姐,你说李二那个家伙现在在做什么?”
“他?”洛师师看了看天色,“吃饱喝足,估计这个时候,已经裹着被子睡了吧。那家伙,就一猪变的。”
“哈哈!”独孤轻舞笑了笑,把手垫在脑后,说道,“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梦到那个家伙被关进大牢了,还扒得光溜溜的,准备杀头了呢!”
“这么巧?”洛师师一脸惊异道,“我刚刚也梦到他被抓进大牢了,扒光了吊着打呢!”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异口同声道:“你说,他该不是真的进去了吧?”
“活该!哈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传得老远,正在睡梦中的李一一忽然打了个喷嚏,咂了咂嘴道:“谁又在想我了?长得帅就是烦恼啊!随时都有人惦记。”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轻柔的月光,从夜空中洒下,给山川树木都披上一层淡淡的银装。
前方道路的两边的山崖上,长满了灌木,在月光下的影子张牙舞爪,随着微风吹拂轻轻摆动,如同择人而噬的妖魔鬼怪一般。
灌木林子里,十几名黑衣人手持尖刀隐藏在黑暗中,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为首那人把手一招,压低声音道:“准备好!她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将手按在了刀柄上,死死盯着缓缓驶来的马车,只等带头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跳出去,将马车里的那个女人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