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地上。
少年在地毯上趟的笔直,一双沾着泥污的运动鞋垫在黑色背包下,被他枕在脑后充当了枕头。
便是满身狼狈,干瘪的钱包,沾了泥土的黑卡,碎掉屏幕的手机,以及属名时尧还末成年的身份证也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身侧。
少年双手互叠放在小腹前,冷眼看去像是在朝圣。
在岛屿上强训了五年的席安辰知道,这是最防备的休息状态,做好了马上跑路或是迎敌的准备。
秦风查来的资料中,时尧在孤儿院里长到十五岁。后来因为游戏玩的好,被LET招为青训生。
从这简短而又简单的十七年人生经历中,少年并末受过类似于杀手或是死士这方面的特殊训练。
也就是说,他此时的机警防备与不凡身手,全是在生活中磨练而出。
席安辰弯腰,在少年身边坐了下去,把那张属于自己的黑卡拿在手中轻旋。
磨练……
日子是要过的有多苦,多飘摇,多动荡,才会把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逼成现在这幅样子。
今日,如果不是自己找到他,他又会去哪里独自添伤?
海边?椰林?荒郊野外?
然后像现在这样,将所有证身之物摆在身边,既做好随时迎敌的准备又做好不做无名之尸的后手。
一想到那个画面,席安辰胸口一阵绞痛,猛然握紧的手心被特殊材质制成的黑卡刺伤,流下一滴滴鲜血。
回头又看了眼不知是睡是醒的少年,把黑卡牢牢掖在他裤子口袋里。
撑地起身,转身出了房间。
“两个小时后再给他看伤。”
将门关死。
本来想进去的张队医停下脚步,一瞄席安辰的右手,紧跟在他后面。
张队医对处理外伤十分拿手,不过几分钟,就将席安辰的右手包扎齐妥。
他带着医用品离开,鹰擦着他肩膀进到房间里。
站在席安辰身边,犹豫再三,出声道,“……少主,您把黑卡要回来了吗?”
席安辰看自己右手上多出来那道纱布,没有说话。
鹰语气里带了急切,“少主……那不是银行卡,那是您身份的认证。只要开启……”
而就在一个小时前,席安辰亲手将它开启。
“我比你明白那是什么。”
“少主,既然已经开启,那就更应该把它拿回来,它不能离开您身边了。”
“……”
“少主,身为下属,我不应该对您的私事插嘴。可对于小少……您是不是过度关切了?”
舔舔唇,鹰凉着舌根道,“少主,您是不是喜欢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