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旭少爷。”
“回来了就让他滚回房去睡觉,和我说……”
“呯~”的一声,房门被大力踹开。
走廊的灯撒进来,年过五十的赵妈身边,赫然站着一脸冷漠的白旭。他收回脚,向卧房里走来。
赵莺吓的惊叫一声坐床上跳起,想抓睡袍,却失手把睡袍扫落在地。无奈,只能用纤细的手臂勉强挡着胸前。
白旭如毒蛇一样的目光在赵莺身上轻扫,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深更半夜的,二太太是不是睡错床了。”
赵莺踉跄一步,撞进白贺亭怀里。
私密事被亲儿子发现,一向摆威严架子的白贺亭脸上青白交错,心慌之时,低吼了一句,“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滚出去!”捡起袍子,披在赵莺肩膀上。
“呵,这件事本就不应该我管。只是白雨菲呢。”白旭如刀子一样的目光扎在白贺亭的脸上,一字一句道,“白先生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所以才会对她动私刑?”
白贺亭太阳穴上青筋乱跳,扬起手来就往白旭脸上扇,“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了那个不要脸的贱人,你竟然不认你老子!”
居然叫他白先生!
白旭抬手拦住,便是身上带着伤脸色惨白,气息也狠狠碾压白贺亭,“如果我不认你为老子,我会说把我手中的股份转让一半给你?而我的要求不高,只是压下这次新闻,同时在我醒来之前不许别人靠近她。结果呢……”
“混帐!”被亲生儿子如此质问,白贺亭怒火更胜,“那,那个半路出来的死丫头拿走了白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说,还差点杀了你。身为她同父异母的大哥,我教训她合情合理!”
“我说过,那一刀不是她……”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总之,她别想从白家拿走任何……”
“白贺亭!”白旭大吼,“你眼中除了钱还有什么。”
“白旭!”白贺亭同时大吼,“她是你小姑!”
房间里瞬间安静,父子俩人看着彼此,皆在对方眼中看到狼狈。
过了足足五六分钟,白贺亭眉头一挑,如只老狐狸一样笑了。他理了睡袍,顺便把花白的头发往脑后梳了梳,“小旭,白家男人都是痴情种子,我懂。你看这样如何……”
他走向小客厅,目光落在白旭脸上,“你把名下的股份都转给爸爸,爸爸对你的心思装做不知道。不仅如此,你可以带雨菲走。只要离开江城,离开华国,你们是什么关系谁也不知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在新闻上发条讣告,就说你爷爷最小的女儿白家最小的小公主白雨菲不幸病逝了,到时你就是想娶她也没关系,反正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不许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
白旭牙齿咬的咯吱一响。
病逝,这就是白贺亭给阮娜儿准备好的结局。
“……犹豫?舍不得股份?我到底是你亲老子。我死了后,整个白氏不还是你的?”白贺亭往沙发上一坐,看着自懂事眼中就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子道,“怎么样,你签了股份转让书,我马上让你带她走。我知道白公馆里你安了眼线,不然也不会知道那丫头挨了鞭子。只是你下次想知道点什么,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穿好睡袍的赵莺脸上没了狼狈,她依在小沙发上打着了打火机。
白贺亭借着赵莺的手抽了根雪茄,“这大冬天,天寒地冻的……那丫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白旭在白贺亭对面坐下,西服一盖,掩住腹部被血渗透的白衬衫。他看向白贺亭凉凉一笑,“我觉得,你这提议还真是不错。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说我用股份换白雨菲。只是既然是交易,你是不是应该让我验验货?别不是,现在人就‘病逝’了吧。”
有着白贺述撑腰,赵莺也不害怕了。她轻轻一笑,“怎么可能,白大少放在心尖上的人,老爷当然会好好照顾。”
目光往外一扫,对还站在门口的赵妈道,“还不快把小姐带来,好好儿的带来!”
那张脸上,可没有动鞭子。
赵妈转身离去,赵莺给父子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到底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多好。”
白旭轻捻着指尖的血,淡淡出声,“如果半个小时内我看不到白雨菲,那我会按爷爷遗嘱回到白氏,成为白氏新一任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