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漠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大漠中最恐怖的便是那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其中又以沙暴最要人命,狂风怒号,飞沙走石,天地都要为之『色』变,简直恐怖到让人绝望。
大漠刀客这一式狂沙骤卷,便是数比游走生死边线,触景生情,从那漫天飞沙中领悟而来,不重刀形,只重刀意,一出刀便要让人恐惧,摄魂夺魄,尽占先声夺人之利。
漫天刀影忽闪忽灭,立刻将黑衣男子卷入其中,确如沙暴降临一样,有让人绝望的气息。黑衣男子身在刀影之中,有种身陷囹圄之感,四面八方皆是危机。
“好,接我一招游龙搏击!”黑衣男子一声大喝,却是被激起血『性』,气力尽灌刀身,刀锋游走蛇龙,于生死一瞬之际施展出看家本领。
由死转生,亦由生变死,黑衣男子这一手游龙搏击,便是这种死中求生的妙招,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招需与人配合,才能生出全部威力的刀法。
黑衣男子全身似紧似松,持刀之手往外一扣,力灌刀锋,画出一道张扬的龙形。
“喝!”
见黑衣男子使出游龙搏击,白衣男子心知到了生死对分之时,立刻喝声出击,沉腰抖肩,降下漫天棍影,比之大漠刀客的刀影亦是不遑多让。
乾坤八击,屏风披『乱』。
白衣男子最拿手的便是棍法,更曾自创棍法八式,因那八式棍法包罗万象,暗合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种元素,有禅尽乾坤一切之机,故有唤作乾坤八击。而屏风披『乱』就是八式中的风击。
大漠刀客头皮发炸,因全力一战而激发出空冥灵觉的他,顿时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连忙大喝一声,强行搬动气血,令漫天刀影归一,先是走中线,崩飞黑衣男子,而后由中改上,擎住棍影。
蹬蹬。
大漠刀客震得连退两步,五脏绞痛,几欲喷血,直到此时他才了解到雁北双雄的厉害,盛名之下无虚士,此兄弟二人,任何一个都不在他之下,两人联手,也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般,顿时添增数倍压力,
白衣男子见对方挡下了他兄弟二人势在必得的联手一击,心中不禁惊讶万分,同时他手上不停,轮手将棍棒翻转,以头换尾的遥对大漠刀客画出一个圈,似慢实快的一棍点出。
他这一招,却是乾坤八击中的天击,洞若藏宇。
宇,上下四方。他这遥遥一圈,竟是让大漠刀客有种被绳索套住的感觉,任你藏到天涯海角,到头来终是难逃此招。
大漠刀客先前便已被屏风披『乱』硬创,气血虚腾,又哪里还有力气破招,更何况黑衣男子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只得抬起钢刀,硬受一击。
噗。
大漠刀客再难压制体内燥涌的气血,仰面喷出一大口鲜血,而他同时也借助棍劲激『射』飞退,当撞在船舱那足有两指厚的木板上时,他忽的猛提一口气,由肩背送出,顿将木板震得四分五裂,竟顺势躲进了船舱。
四周寂静得可怕,正当雁北双雄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船舱内再次传来声响。
大漠刀客从船舱中出来,面对雁北双雄这对的对手,他的面『色』依然平静,与飞进船舱前唯一不同的,便是他手中的刀,已然折成两半。
“凡铁铸锻的刀终是差了一些。”他的声音格外沙哑,只一听便知是受了不清的内伤,若是换作平常,必须立刻调养,然而现在,却是根本没有机会。
大漠刀客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船下湛蓝的溪水,忽然他眼神中绽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光彩。
“到了吗!”他仅用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甩手将断刀掷入水中,而后,他缓缓地打开了背上的粗麻包裹。
包裹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金『色』战刀,大漠刀客握刀柄,气势骤然变化,凌冲九天,状若天神一般。
“伏背金刀!大漠刀客你竟然敢背弃承诺。还未逃出易国,就敢祭出宝刀。”见到那金『色』宝刀,白衣男子顿时大惊失『色』,与黑衣男子肩背相靠,如临大敌一般,不敢再上前半步。
大漠刀客持刀冷笑道:“谁不知我大漠刀客言出必行,重诺比过生命,你们看看这里究竟是哪!”
雁北双雄闻言一阵,四目环顾,向周围看去,直到此时他们方才发现,楼船竟已在不知不觉间越过了庄国的边界。
前一段时间易国发生了一件大事。伏背金刀出土,易国上下举国震惊,引出了大批的江湖人物,争相抢夺。最后金刀落入大漠刀客之手。
得到伏背金刀的大漠刀客简直就是如虎添翼,顿时化作天神一般的人物,任何人竟是都在他手上走不过一刀。
因而有人利用大漠刀客重诺的『性』格,诱使他立下承诺,只要他能在不使用伏背金刀的情况下逃出易国,众人便发出江湖令,承认他为金刀得主,不再追杀。
大漠刀客不想承受江湖无休止的觊觎,决心一博,一场逃亡之旅就此开启,最终他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坐上了西行的商船,遇到了雁北双雄的堵截。
白衣男子忙道:“既然你已逃出易国,那我兄弟二人也遵守承诺,绝不再抢夺宝刀。”
“可我并不想放你们走。”大漠刀客寒眉立目,杀机迸裂,只见他挥刀一斩,一道金『色』刀气转瞬飞起,划过雁北双雄,割裂寒水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