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不愧是领导革命的大人物,近几年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又和保皇党打了多年笔战,很快经冷静下来,意识到了高泰所说的计划中有一个环节存在问题,于是发问。
高泰瞬间明白了黄兴的担忧,问道:“黄先生担心的可是武林同盟会如何能让不曾接触过革名的武师变成热衷革名的人?”
黄兴两手一拍,道:“正是。王先生既然说了此话,那定是还有高论,克强洗耳恭听!”
高泰请黄克强和陈其美重新坐下,然后喝一口茶,缓声说道:“习武之人都是急公好义,相信凭借自身努力出人头地的人,清廷取消武举,又在庚子年大肆屠杀武林中人,哼,现如今的南北武林对朝廷哪里还有敬畏之心?新军武器厉害,造反起义不是对手,外国洋人又过来称雄,武林中人们也是煎熬矛盾,之所以没有反,除了是有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心理,还有不过是未逢明主罢了!”
黄兴和陈其美还未说话,孙禄堂却伸手摸了摸胡须,霍元甲则一拍大腿,道:“着啊!盟主说的太对了!当年西太后那老妖婆命人杀害了大刀王五,还把他头颅看了挂起来示众,狗日的!王老前辈为了扶清灭洋反被害死,我听闻后恨不得当时就反了,最后还是带着振声悄悄偷了王老前辈的首级安葬了,你说说咱们中国老被洋人欺负,割地赔钱,谁练了一身本事不想报国?但是这朝廷还真是没法让人服气卖命啊!”
“俊卿兄说的就是现今武林的意识啊!”高泰长叹一声,一脸落寞,而后闷哼一声,抬头道,“我们只要由浅入深,慢慢把共和的前景和革名后新世界的社会状态慢慢说来,武林中人定会双手赞成,支持革名,你们信不信?”
黄兴与陈其美哈哈一笑,躬身道:“多谢王先生指点,多谢霍师傅解惑!”
黄兴坐回去,拉着高泰问道:“你说要与我等商议,现在我可以代表孙先生和同盟会同意你的计划,你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高泰轻轻一笑,双手抬起,示意两人喝茶,而后说道:“多谢黄先生和陈先生信任!我计划虽然定下了,可是我武林同盟会里没有一个精通咱们同盟会革命思想之人,如何为武术教官们上课宣讲,令他们明晓大义?我只能请黄先生派几名善于宣讲革命思想的同志来帮我,你看是否方便?”
黄兴鼓掌笑道:“好啊!我即刻知会逸仙兄,我看就让其美跟凤图他们来帮你吧!”
陈其美笑着应下道:“行啊!我给马凤图他们发电报,看看年前能不能上岗。”
高泰与黄兴、陈其美说完正事又讨论了革命形势,高泰家黄兴与陈其美脸色不豫,就问道:“两位此来北京还有其他事情?如要我等帮忙尽请吩咐。”
黄兴眉毛一挑,狭长的眼睛闪过一抹寒光,陈其美扭头看了看,才低声道:“我和克强此次来京还想要设法营救汪兆铭,只可惜京师大狱戒备森严,无从下手!哎,汪兆铭他一心革命,身陷囹圄,我等却无计可施,实在可恨!”陈其美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还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高泰今年四月份来到京城时就知道了汪精卫刚因刺杀摄政王被抓了起来,虽然现在的汪精卫是个热血青年,但是高泰知道他以后会做汉奸卖国贼,也就不想救他,出言就安抚黄兴两人情绪,并承诺自己如有机会会想办法营救汪兆铭。
黄兴两人急忙致谢,而后才算神色柔和一些。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世界局势,最后到了饭点几人移步餐桌,黄兴简单的吃了一碗炸酱面就告辞离去。
“王兄你虽不看好广州起义,但是我等筹划多年,不试试终究心中不忿,你放心,我会再完善计划,一定谨慎!留步,咱们信件沟通吧!”
黄兴说完话戴上拖着辫子的礼帽离了院门,与陈其美消失在胡同中。
等到第二天下午,陈其美就带着马凤图并一位名叫方君瑛的女子穿着最传统的长袍马褂和土布棉袄到武林同盟会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