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安夏的眼中,舍人凖的棋理清晰可见,并以异像的形式显化于棋盘黑棋之上。
这棋理,就是舍人凖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棋理。
之所以是极限棋理,是因为舍人凖对陈安夏的重视,使得舍人凖从一开始就施展出了全部的棋力。
而以陈安夏此时的棋力,完全能够看得懂舍人凖的棋理。
这一事实意味着陈安夏此时的棋力要超过舍人凖。
不过,陈安夏还不知道这一点。
因为陈安夏不知道舍人凖是否有施展出全部的棋力。
因此,陈安夏还在试探,并且在试探之中逐步融入自己所见的舍人凖的棋理。
这对于演算能力增幅之下的陈安夏而言,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在此前与其他玩家的对弈中,陈安夏也曾试验过在对局中融入自己所见对手的棋理。
所以,陈安夏融入的过程,几乎没有遇到困难,一直在循序渐进着。
只不过,这个过程不论是与陈安夏对弈的舍人凖,还是周围正在观棋的玩家,亦或者是在直播间内观棋的绝大部分玩家都没有发现。
真正能够察觉到异常的就只有棋力达到半步顶尖的山崎本因坊,而真正能够确定的就只有十段舍人本人。
棋局,还在继续着...
此时,舍人凖最强的前五十步已经快要下完。
但是棋局的局势依然呈现胶着的状态,舍人凖所执的黑棋也仅仅只是占据了小幅度的优势。
舍人凖知道,如果棋局的局势再这样胶着下去,那么自己很大概率就会失败。
不说陈安夏的道策流究竟有多强,单单就说陈安夏那来自天元道哉的官子功夫,就足以将这劣势抹平,乃至是反超。
可是,舍人凖却又没有办法打破这胶着的局势。
要知道,在此前舍人凖已经进入了多次的长考。
而长考的结果,依然是眼下这胶着的局势。
这也意味着,此前舍人凖的多次长考,都没能帮助舍人凖打破眼下这胶着的局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舍人凖却又不得不再次进入长考。
因为如果进入长考,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如果进入不长考,那就连这一丝机会都没有。
如何抉择,舍人凖自然会知道。
随后,舍人凖就看着眼前的棋局,再次进入长考之中。
对于棋手而言,长考就是思考破局之法。
长考的时间越长,也就意味着棋手久久没有寻到破局之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棋手的压力会随着时间不断增加。
眼下,舍人凖就是如此状态。
舍人凖看着棋盘之中陈安夏的白棋,只感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这无形的压迫感化为沉重的枷锁,让舍人凖感觉身体都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汗水,不知不觉间从额头渗出。
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粗重。
所有观棋者,不论是在场的观棋者,还是上村泰龙直播间的观棋者,在发现舍人凖的状态之后,也都意识到了什么。
在这其中,有一些人就忍不住发问。
“舍人凖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他好像遇到了难题一样?”
“奇了怪了,明明现在的局势是舍人凖占据优势,为什么舍人凖会露出这样的姿态?”
“眼下棋局的局势,舍人凖不仅将开局贴目五目半的劣势追回,还反超了一些优势,为什么舍人凖会在这时候进入长考?该进入长考的不是陈安夏吗?”
“这么说起来,这棋局开始到现在,舍人凖倒是进入好多次长考,可陈安夏却一次也没有进入,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