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下,风骁骑和镜水月住在了一处安静偏僻的院落,这里本是一户普通农家,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家人走了一干二净,家中也是破败残旧,像是有人劫掠过似的。
风骁骑和镜水月好生打扫了一番,院落宽阔,正适合种点菜,风骁骑又用手中银子,去买了些吃的喝的,捯饬一番,做出一顿美食佳肴,惹得镜水月赞不绝口,连连夸赞。
好久以来,镜水月都没吃过风骁骑的手艺了,这次吃到,竟然激动的落泪,凡间闯荡,路远迢迢,要想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日子,竟然如此之难。
就在这一晚,再度吃到骁骑哥做的饭菜,镜水月自是感慨万分。
明月当空,月色朦胧,撩人心扉,花前月下,一直以来都是饱读诗书的镜水月心中所愿,没想到,在一座破落民居宅院子里,得以实现了。
风骁骑还特意去了附近的小县城里,买了一些酒,两人在此地,足足住了十天左右,然后才依依不舍的从这里离开,赶赴潞州。
一路上,听到了不少风闻,说是淮州出现了好几场大战,说的神乎其神,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没人真正知道。
风骁骑和镜水月心底里难免也会惦记淮洲府的情况,可是,要是牵扯进去,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
而且,正如南岛之主上官冥月所说,以风骁骑深空传人的身份,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也不可能不卷入这场巨大的风波。
风骁骑的心思,其实是趁事情尚未展开之时,先和镜水月结婚,得到镜水月家人的祝福,然后,再和镜水月一同离开潞州,总不能牵连镜水月的家人。
这一天,眼看潞州在望,风骁骑不禁想起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时候的情形,那时候,运广、天广、地广等人还在,可现如今,他们也已经是死的死,被占据魂魄后消失的消失。
天云观的这些弟子们,竟然没有几个人能够得到善终,想来让人无限感慨唏嘘。
镜水月看出风骁骑的心事,多加安慰,其实,她的内心何尝不是感慨万千呢?
风骁骑又说起,这里拜过单梅秋之后,总归还是要再去遮天岭一趟,在镜水月的亲生父母面前,让他们放心。
遮天岭一行,恐怕不知又要惹出多少是非,但人生路途就是如此,难免一路荆棘,最怕的不是挫折不尽,而是茫然不知所措。
镜水月尚且知道自己的来处,可风骁骑却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何人。
想到此处,难免黯然,风骁骑不瞒镜水月,实话实话。
镜水月叹息道:“骁骑哥,你的出身来历,只怕还要再去问问仁云天师,茹功斋的茹家军既然打败了照云道人,其中仁云天师想必也出了不少力,他们应该都在淮州,或许,我们不该这么早的离开淮州。”
风骁骑却说:“仁云天师要是想告诉我实情,恐怕早就说了,或者拿这个来要挟我,可见,他未必知道多少,再说了,现在我最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个人……”
“你说的,可是慕容凡?”
“还是镜妹懂我。哎,慕容大侠好不容易和儿子相认,难免袒护过头,可是,慕容凡如此野心,只怕我不找他,他也会来找我,我和他,最终还是难免一战!”
镜水月长叹一声,说道:“人生真难,慕容大侠对我有恩,骁骑哥你念兹在心,怎么可能会对慕容凡下真功夫?而慕容凡的武功,已经超过了慕容大侠,你就算尽了全力,也未必能够自保啊。”
“正是如此,所以,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等我们婚事一了,给你娘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再一路南下,重新去一趟遮天岭。”
风骁骑这番安排,颇得镜水月心意,两人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堪称甜蜜仙侣。
两人一路来到了潞州城,风骁骑为免招摇,再次把易水刀藏在行囊之中,如今他的掌法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深空之力更是炉火纯青,易水刀及月影刀法用的反而少了。
但他知道,潞州城一向崇尚武学,当年的潞州江湖武斗会上,风骁骑就是凭借着一把断刀,扬名立万,别的地方的人,或许不知道这一把断刀。
可是在潞州城,这把断刀和断刀的主人,早已经被写成了说书人口中的传奇故事,在各大茶馆里反复传颂。
风骁骑和镜水月进入潞州城后,照例先找了一家茶馆,在那里听一些潞州城的风闻,镜水月特意找了一顶有垂帘的帽子,遮住面庞,而风骁骑这一年多来,早已经变得更为沧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