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下巴和脸型能够看出,茹杏秋真是随了她的模样,风骁骑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茹杏秋的娘亲。
但茹杏秋的娘亲,可是嫁给了茹兴贵啊。
茹兴贵如今在江淮二州带领茹家军精锐北方兵团血战,可他在京陵城的家里,却出现这么一档子事……
风骁骑只觉得头脑一阵迷糊,在感情方面,他和镜水月从青梅竹马一直到始终如一,虽然期间有楚萧彤对他动了情思,但风骁骑自觉已经处理的很好了,不会有什么感情上痛苦的纠葛烦恼。
然而,如果玉娘真的是茹杏秋的娘亲,那么,茹兴贵岂不是被戴了绿帽子?
风骁骑心中不禁暗叹:茹杏秋这么一个好姑娘,怎么偏偏遇上如此不靠谱的爹娘,还遇上更加不靠谱的邓良人……这难道真的是命吗?
玉娘这时候笑道:“行行行,我当然知道你的厉害,你要不是这么厉害……我……我也不可能看中你。”
那个声音冷哼一声,说道:“可我说过好多次,让你离开茹家,你偏偏就是不肯,为什么?”
玉娘忽然眼眶一红,说道:“玉郎,玉娘我只是一介草民,这辈子稀里糊涂的就跟了茹兴贵,你说我是瞎了眼也好,你说我是贪慕荣华也好,但你永远无法体会,一个弱女子在江湖上行走的困难……”
风骁骑心里算是彻底服气了,这个玉娘果然是嫁给了茹兴贵,那么,她正是茹杏秋的母亲没错了。
风骁骑恨不得现在就跳出来,告诉玉娘:“你女儿失踪了啊,现在生死未卜,你怎么不关心一下呢?”
但他早已练出了沉得住气的性格。
屋子里的声音沉默了。
玉娘继续哭诉起来:“我对你说过无数次的,我并不爱茹兴贵,可他毕竟救过我,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怎么可能会遇到你……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是开心的,幸福的……”
屋子里的声音冷哼一声,说道:“我还不顺着你吗?要不是茹兴贵曾经救过你,茹家现在都已经不会存在了,呵呵。”
玉娘一擦眼泪,说道:“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懂,我也不管……你的心,我知道,我也心领了,但我的心,你也知道的……”
风骁骑心中不得不赞服这个女人的智慧了,她越是不在乎茹兴贵和茹家的安危,一切都让这个神秘玉郎去处置,茹兴贵和茹家反而越是安全。
相反,如果这个女人处处都要保着茹家,就一定会激发这个什么男子的嫉妒心。
一个人一旦嫉妒心爆发,爱的越深,反而会造成越大的伤害,越严重的后果。
这个玉娘很明显能够轻松自如的驾驭男人的嫉妒心。
果然,屋子里的那个声音响起,“你,进来吧……外面凉了。”
玉娘嘴角抹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她慢慢的走向屋子里,步伐很慢,弱不禁风的样子。
女人,就算对一个男人再有真诚深挚的爱,也会带着一点点狡黠,尤其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更加如是。
屋子里很快传出了两人轻声拥抱,甜言蜜语的声音。
尽管风骁骑很想搞清楚,屋子里的这个什么男人到底是谁,他竟然能够口出狂言,轻易摆平茹家的势力,难道他是皇帝不成?
但风骁骑又不愿意蹲墙角,去听玉郎和玉娘肉麻的话语,于是只好转身,继续往皇宫深处前行了。
他展开深空之力的身法,在皇宫里转来转去,竟然有些迷路,这个皇宫实在是太大了,各处暗哨也很多,巍峨的宫殿一座接连一座,如同是连绵青山,规模空前浩大,看上去气势森然。
这正是帝王之气,帝王之范吧。
风骁骑最后反而是找到了一处御花园,这座花园,假山溪水,亭榭楼阁,宛如不在人间,而是身在天堂一般。
尽管此时已是深夜,但御花园里花灯高悬,隐约能够听到有宴饮奏乐之声,看来是有人在举办宴会。
风骁骑不加犹豫,立即轻身赶了过去。
只见御花园的中央地带,灯火通明,一个龙袍穿扮模样的年轻人,正坐在当中间的位置。
两边是四排作为,坐着一班大臣,这些人都已经喝酒喝得脸色通红。
位于众大臣首位位置的,是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老者,只见他站起身来,举杯道:“陛下,如今江淮二州平叛即将结束,茹家军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茹丞相甚至亲自领军,此次大功告成,文某人愿意领衔上书,请给茹丞相三公爵位。”
风骁骑听这人自称文某人,立马领悟到,此人就是文梧言,当朝两大宰相之一,其一是茹功斋,另一个就是这个文梧言了。
他记得以前仁云天师曾经对众弟子说过,京陵城举办江湖点将大会的事情,就是文梧言极力劝言皇帝举办的。
而且,文梧言和仁云天师的关系也十分要好,只是不知道,文梧言可曾知道仁云天师现在的现状。
文梧言大概六十多岁的年纪,他头上的头发黑白是分明的,而不是黑发白发夹杂在一起。
风骁骑凭借直觉,认定文梧言一定是修炼了一门奇特的功夫神通,才可能会有如此奇异的头发颜色,但到底是什么功力,武功又到底如何,风骁骑暂时不能判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