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还不得自认为狗。
年轻皇帝大笑道:“你们是没有见过狗咬狗吧?每个人的屁股都不干净,所以,当然是一嘴毛喽?哈哈哈哈,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啊?”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却不得跟着呵呵直笑:“陛下真会开玩笑,哈哈……”,“陛下所言甚是,我见过狗咬狗,真的是两只狗一嘴毛哎……”
忽然间,年轻皇帝一举酒杯,说道:“你们当狗,互相咬来咬去,难道朕也跟着你们当狗,咬来咬去的吗?”
众大臣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停止喧闹,伏倒在地上。
年轻皇帝见到场面重新肃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朕当然不能也当狗,所以,你们互相咬没关系,别在朕的面前咬。两只狗打架,拉开它们,让他们远一些就行了。”
他冲着旁边的太监说道:“吕功功,你代朕拟旨吧,魏铭别在那里做河道总督了,换个地方,就放到遮天岭那边,负责监视魔教的一举一动。”
魏大傻刚想辩白几句,抬眼看到年轻皇帝的威严,吓得不敢张嘴说话了。
“至于裴大人,你在礼部做了十多年了吧?”
裴大人额头直冒冷汗,说道:“老臣不才,忝居礼部的确有十多年了。”
“你老也该换换地方了,这样吧,你去接替魏铭,当淮州的河道总督,朕只要求你一件事,所有大堤大坝,全部修葺好,而且,未来五年内,淮州再有任何堤坝捣毁之事,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朕一律按人祸,由你来负责。”
裴大人呜呜直哭。
可风骁骑心里却暗赞:这个年轻皇帝看上去是一个酒鬼,没想到还是有两下子的,不但贬了礼部尚书裴大人的官,而且放逐出京陵城,派到淮州。
既然裴大人有捣毁堤坝,为己谋私的最大嫌疑,那索性让他去这个职位上,承担堤坝看护之责,当真是高明的手腕。
裴大人叫苦不迭,可万万不敢辩白,他偷偷歪头看了一眼文梧言,希望文梧言能够出面多多美言几句,让皇帝收回成名。
可文梧言一言不发,一脸平淡。
裴大人心里直犯嘀咕:往日聚会酒宴,皇上从来不说正经事,怎么今天皇上忽然理事了?
其实,他所想的问题,和文梧言想的一致。
文梧言不是不想保住自己的心腹裴大人,然而,他深知今晚皇帝之举动,大大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没摸清情况之前,文梧言绝不会轻易出手。
而且,淮州河道总督虽然职位权力远不如礼部尚书,但毕竟是在一线,有些手脚反而更加容易做,并不完全是坏事。
倒是魏大傻的侄子魏铭,被放到了遮天岭附近,那里才真的是生死之敌,看来,皇上已经暗中认定魏铭要为本次江淮滔天水祸负责任,而且,无形当中,已经给出了处罚。
可一般大臣哪里看得懂帝王心思。
文梧言心中做着紧密的盘算,正在想着如何把茹功斋牵扯到此事。
却听皇上漫不经心说道:“茹丞相率领的茹家军,也很辛苦了,就不要去查什么堤坝了,现在水灾已经过去,堤坝修复工作,还是要由文丞相制定计划,为此负责啊。”
文梧言连忙称是,但他却犹疑道:“陛下,江淮二州经过水灾和暴民的轮番洗刷,现在哪里还有人力物力去修缮大坝啊……”
年轻皇帝眉头紧皱,反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以老臣看,不如让茹丞相带领茹家军,就地在江淮二州之地开辟更添,化作农丁,一边务农生产,一边修筑河堤,既能够解决粮食的问题,也能够解决役夫不足够的问题,可谓一举两得。”
年轻皇帝面上终于露出了笑脸,说道:“文丞相老成谋国,果然都是精诚良言,就这么办吧,本来茹妃昨天还对我说起,好久没有见到她的父亲茹功斋茹老了,可现在国家正是四处用人之际,这番思亲之苦,怕是朕要回去对茹妃说清楚啊。”
裴大人尽管挨了罚,可他不放过任何一次拍马屁的机会,立即伏倒说道:“茹家一门,都是忠烈干柱,文丞相所言,茹丞相所为,乃是我们一代官员的楷模也。”
年轻皇帝冷笑一声,说道:“那裴大人你去了淮州河道总督,可以在茹丞相手下多学学啊。”
裴大人强颜欢笑,严肃道:“就怕微臣比较愚昧,茹丞相不肯收我这个徒弟。”
年轻皇帝狡黠一笑,说道:“呵呵,裴大人,你变换师门有点快啊,之前你都是文丞相的门生,可今天,怎么又变成了要去茹丞相门下效力?”
文梧言面色微微一变,大臣们的结党,看来皇上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裴大人竟然一脸正义,说道:“微臣只知道上有天子,不知有门庭师徒,不管走到哪里,都改变不了微臣拳拳为国效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