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风骁骑的虚空神掌在身边四周逡巡,而他则坐在了地上,口里念念有词,好像在说话。
镜水月看到风骁骑这副样子,忽然想到了那一晚,在西山附近的凉亭,“横山七鬼”来找风骁骑和镜水月的麻烦,当时风骁骑就是陷入了这种状态,然后,出现了那个可怕的影子。
难道,今天此时,那个可怕的影子会再度出现?
镜水月心都揪了起来,但她眼看风骁骑面对松枯禅师丝毫占据不了上风,心中更是焦急,那个影子不过是好是坏,但起码是风骁骑的朋友吧……
她没注意到身边的乐名药,乐名药神情严肃,仔细看着风骁骑这一番姿态,眉头紧缩,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慈祥法师忍不住暴脾气,喝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花中楼冷笑道:“这个年轻人,就是去年在潞州一战成名,名满天下的少侠风骁骑啊。”
慈祥法师一愣,虽然他功名心极强,但他的目光始终只盯在白马寺这个小圈子里,而不是放眼整个江湖。
所以,慈祥法师对风骁骑的名字并不熟悉,他冷冷一笑,说道:“这个人很可疑,他和松枯禅师有可能在上演苦肉计呢,你们他们两人打斗起来,跟捉迷藏似的。”
花中楼冷哼一声道:“怎么,你想把你们白马寺失职的罪责推出去吗?慈恩已经板上钉钉,对太后娘娘意图谋刺不轨!”
慈明法师在一旁阿弥陀佛了一句,说道:“花副阁主,话不可乱说,慈恩谋刺太后,有什么好处可言?多少年以来,太后一直是白马寺最大的香主和靠山,我们僧众该是多么想不开,才会谋刺不轨自己的恩主?”
众人一听,觉得慈明法师所言很对,就算是慈恩法师自己的权威再强,但如果说是整个白马寺上千僧众的阴谋,那就是自丢饭碗,砍倒自己的大树。
所以,更合理的解释,就是慈恩法师被人利用了,而这个人,正是万年寺的松枯禅师。
花中楼立即吩咐手下,派队赶往万年寺,去控制住万年寺的众多僧人,一个也不能跑,一定要把这次的事情彻底查个清楚明白,如今慕阁主年纪已经大了,只要花中楼能够博得太后和皇帝的欢心,未来枯禅阁的阁主之位,当然就是他的。
可是,花中楼千算万算,却没有想清楚,松枯禅师是枯禅阁的创立者,如果他谋刺太后的罪名坐实了,白马寺可能逃脱一劫,万年寺肯定倒霉,枯禅阁也会被清查。
多少年下来,花中楼借着枯禅阁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自然也有很多不法的事情,敛财如同家常便饭,甚至勾结一些反抗朝廷的势力,这些事情,都是经不住朝廷彻查的。
花中楼想的没这么深远,他只看眼前。
眼前这个风骁骑,就是他以后的心腹大患,这次风骁骑救下了太后,那么以后一定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甚至会和花中楼竞争一样的位子,毕竟风骁骑武功绝高,人有聪明,就算当官,也是当枯禅阁阁主这种级别的官职。
花中楼心中盘算已定,决心借此机会,诛除风骁骑,把保护太后的功劳揽到自己头上,他心中暗暗期盼:松枯禅师,你是我们枯禅阁的宗师人物啊,你可要把风骁骑杀掉啊,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协议!
只见风骁骑坐在地上,不动如山,一双虚空之掌,在他身边四处逡巡,就像是警惕的哨兵,花中楼看得出来,任何敌人如果这个时候上前攻击风骁骑,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就看松枯禅师的发挥了,可是这个老头去了哪里了呢?
风骁骑这一边,却像是进入了凝滞的时空一般,他眼睛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只看到燕子哥的身影越来越明显,他身材魁梧,高长,一脸络腮胡,眼神格外坚毅,一双眸子透出无比的自信。
这也是风骁骑第一次认真看清他的脸。
燕子哥哈哈笑道:“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你武功倒是越来越不错,果然,仙之道心法神力强悍,能够让你日夜不停的自动修炼武功。”
“原来是这个原因!我也不清楚,虽然我练武的时间越来越少,事情越来越繁多,可是我的武功倒是越来越强了……”风骁骑恍然大悟。
燕子哥眼睛虽然很大,但因为脸上肉多,笑起来会把眼睛挤成一条缝。
看上去就像一个和蔼的大叔,但在江湖上至少二十年的时光里,他曾经站在江湖的顶峰,甚至,在虚空之界里,能够和“天机老人”木兰舟相抗衡。
风骁骑知道,燕子哥有一个仇人——木神!
正是木神陷害了他,让他不得不憋屈在了虚空之界。
燕子哥接近风骁骑,恐怕也正是为了借风骁骑之手,去杀死他的死敌木神。
风骁骑心中明白这一层利害关系。
他和燕子哥相当于是达成了一种合作关系。
燕子哥意味深长的看着风骁骑,说道:“松枯禅师的道行倒也不弱,他现在隐形在流云清风之中,随时可以攻出惊动风雷之掌,这就是他的拿手绝技之一——风雷流云神通。”
风骁骑苦笑道:“我也知道松枯禅师随时可能进攻,可是我现在只能勉强防守,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哈哈,风骁骑,你真以为你能防守住松枯禅师的风雷流云神通吗?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