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没有应答她的话,冷漠着一张脸,继续开着车。
车子在羊肠小道上颠簸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在一栋白色别墅前停下。
苏宴以前听人说过,恒鑫地产在市郊开发了一片别墅群,专为那些过腻了都市生活的有钱人寻一处安静之所,让浮躁的心放个假。
黑衣人给苏宴开了车门,苏宴从车上下来,抬眼看了近在咫尺的白色二层小楼,果然在楼顶的一角发现了恒鑫地产的LOGO。
“真会享受!”
苏宴冷笑了一下,在黑衣人的引领下跨入院门,进了小楼。
别墅里的装潢单一个“奢侈”不能形容,世界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好像都被挪了进来加以利用。
放在以前,苏宴早就亢奋的扑过去,亲吻瓷器,亲吻地毯,亲吻一切值钱的东西,但是现在,她心冷成冰,堆成山的金砖放到她面前,她也提不起兴趣。
萧慕锦穿着一身豹纹浴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楼上走下来,看了苏宴一眼,朝黑衣人挥挥手。
黑衣人退出去后,萧慕锦在充满南亚风情的沙发上坐下,背靠在上面,双手伸直放在沙发扶手上,瞧着二郎腿:“我这里怎么样?不比那个姓盛的总统府差多少吧?”
“只有内心贫乏的人才喜欢炫耀物质!”苏宴冷冷的说。
萧慕锦嗤笑了一声:“可以啊苏宴,境界高了,骂人不带脏字!”他蓦地想起来,身子向前伸了一下:“那个叫达达的小孩儿真像你,伶牙俐齿,特别好玩。”
他墨黑的瞳的盯看着苏宴,似笑非笑的说:“你的基因这么好,系要不也给我生个吧!”
苏宴瞪他一眼,咬牙道:“有病!”
“我说的是真的,我太喜欢那个孩子了,不过,我还是想要个女儿,你想啊,往后有个跟你一样的小女孩儿在这里走来走去,跟我贫嘴,惹我生气,是不是很有意思?”
苏宴冷冷上扬了唇角:“受虐狂!”
萧慕锦嘿嘿笑了笑,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在苏宴这根本不成立。
苏宴越吼他,越欺负他,他反而越觉得开心。
“当年盛朗熙出了多少钱,考虑到通货膨胀,以及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我给你翻五倍。盛朗熙无论当年给了你多少钱,我以五倍的价格给你,也买你一颗luan子!”
苏宴怔了怔,勃然大怒:“无耻!”
竟然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萧慕锦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怎么了?为什么要生气?我又不是不给你钱,在国外……”
“别跟我提国外不国外,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五年前交易luan子的事是她一生的耻辱,到如今,她都不敢长时间直视达达的眼睛。
错误犯一次,可以说是无可奈何,再犯,就是愚蠢。
萧慕锦欲要说什么,苏宴不耐的打断他的话:“你别跟我扯别的,我今天过来就是问你一件事,以达达为要挟,逼迫盛朗熙退位是不是你做的?”
萧慕锦点点头,轻松的说:“是我,怎么了?”
苏宴噌的一下冲到他面前:“你是不是疯了?以一个小孩儿为把柄,不觉得无耻吗?”
“不觉得。古人云,兵不厌诈,我只是稍微利用了一下那个小孩儿而已,根本没想过要伤害他,你大可不必这么生气!”
“无耻!”苏宴生气的冲他大吼。
萧慕锦眸色沉了沉,抬眼看苏宴,蓦地发现短短几天,她好像瘦了很多,休闲衬衫穿在她身上哐哐的,而且她现在的脸色极为苍白,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蹙了眉,声音缓了缓,“苏宴,我这里什么吃的都有,你要不要吃点?”
苏宴闭了闭眼,声音疲惫至极:“萧慕锦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你就算做不成你父亲那样的英雄,做个普通人也好,为何非要做夺权这样的事?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做总统的料吗?你能治理好一个国家么,你能让人民安居乐业,生活水平一步步提高么?你问问你自己,你能做到吗?”
萧慕锦盯看了苏宴良久,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以一种漠然又自我防御的姿势坐着。
“我以为你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才来找我,原来是替盛朗熙当涚客了。”
“我……”
萧慕锦挥挥手,示意苏宴先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