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他转身,语气淡淡却毫无开玩笑的成分。
“我会娶她。”
简单的四个字,却直击宫越心口。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不会娶师心鸾,楚央却可以。只这一条,他便没资格生气。
当然,他也并非生气。
“云乐为了等你,至今未嫁…”
楚央凉凉道:“我没让她等。”
宫越深知他的脾气,知道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他铁定翻脸。
转而想起另一件事,狐疑道:“姨父姨母真的同意?”
他觉得北靖王夫妇八成是被自己儿子给糊弄了,没准儿到现在都不知道未来儿媳妇是何许人也。
楚央面不改色,“当然!”
宫越不信,却也不再多问,但有件事却得与他说明白。
“三年前母后将她赐婚康平伯府嫡次子,新婚之夜新郎暴毙,实则是醉酒摔倒而死。他们俩并未…”
‘圆房’两个字并未说出来。和自己的兄弟讨论未来弟媳妇与前夫之事,他多少觉着有些尴尬。
楚央又看他一眼,昨天师心鸾故意挑拨的那句话他并未当真,不过他也的确未曾料到宫越居然连这些事儿都查得清清楚楚。
心里有些不爽,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若有所思。
“那真是可惜了…”
宫越嘴角抽了抽,继续说道:“我虽对她无意,但说到底她落到今日这般境地也是受我所累。你若真心想娶她,便好好待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她是个好姑娘,你别欺负她。”
楚央凉凉的瞥他一眼,“欺负她的好像是你吧,太子爷!”
宫越黑着脸,“当初谁给我出的这个馊主意来着?”
“这主意馊么?没这馊主意你老早就被逼着入洞房了,还怎么会有今时今日的悠闲日子?”楚央理直气壮,“要不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这馊主意我还不乐意给你。”
宫越当真是对他这我脸皮厚我自豪的模样无语。
“也是,若这馊主意当年用在你自己身上,说不准你今天都当爹了,也就不会有三年前那许多的波折。”
楚央面色不善,漫不经心道:“其实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所以说了半天废话,就是不对我道喜。不过我向来大度,不与你计较。”
宫越瞧他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厚脸皮模样,不觉好笑,“出去了历练了这么些年,怎么还是这个性子?好好办父皇给你安排的差事吧,等你回来,大婚之日,我定去蹭一杯喜酒!”
楚央笑得百花失色。
……
这边哥俩好,那边还未出宫的北靖王已去了御书房。宣武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方才楚央求他赐婚一事,并且询问他这个当爹的是何意见。
当然,君臣多年,他深知北靖王的脾气,所以不曾提起师心鸾的名字,也免得让这老东西面上无光。只语气带了几分隐晦。
因此早经过儿子的‘提醒’知晓太子也看上了自家未来儿媳妇的北靖王误以为宣武帝要偏帮自己儿子不愿赐婚,当即答道:“此事子瑜昨夜已与微臣说过,微臣并无任何意见!”
宣武帝仔细看了他半天,见他表情语气都没有半分勉强或者生气的迹象,甚至还隐约有些自得。心中更觉疑惑,再次问:“王妃呢?”
北靖王回答得更肯定,“她已经在准备聘礼了,就等着皇上赐婚。”
宣武帝心里装着淡淡惊异,因此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微微挑衅。
既然人家父母都不介意有个寡妇儿媳,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被楚央糊弄的君臣二人心有灵犀的不曾再对此事多说一个字,有史以来最荒诞的赐婚圣旨,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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