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虽不解其意，却还是老实回答。

师挽君美眸微阖，“她最近喜欢看医书…”话未说完她脸色已变。

“秋杏。”

她眼神渐渐由平静转为另一种沉淀后的深邃，轻轻道：“她怀疑我了。”

秋杏闻言一惊。

“这…怎么可能？”

师挽君神情慢慢沉凝下去，语气轻柔。

“许是我昨日露出了破绽，亦或者是那晚在华云寺…”

她看着堂中那尊观音佛像，眼神渐渐浮上迷惘之色。

“秋杏，你说…我让她嫁给楚央，到底对不对？心鸾对这门婚事，十分排斥。”

秋杏默了默，低声道：“姑娘，或许咱们该告诉大小姐真相。”

“不！”

师挽君声音坚决，“现在还不是时候。”

秋杏道：“可您不是说大小姐已经开始怀疑了么？而且楚央又在着手调查您。大小姐这样嫁过去，也未必安全。万一…”

“没有万一。”

师挽君面容沉静语气有力，“当日怪我疏忽，让她着了陈氏的道，否则怎会有赐婚的被动？可见这些年心鸾在府中受了多少委屈。若非留着陈氏还有用，我岂会让她活到今天？”

说到最后，她眉间隐有怒气。

老夫人大寿那日，陈氏对师心鸾下药，她发现端倪已来不及，只好暗中引开钟嬷嬷拖延时间，再引杨氏抓住陈家公子，借老夫人的手斩草除根。

“姑娘息怒。”

秋杏安抚道：“大小姐嫁给楚央，总比入东宫强。至于陈氏，不都在姑娘掌控之中么？大小姐的仇，咱们总会报的。”

师挽君面色稍缓。

“这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楚央现在授命皇恩，将来也是太子的左膀右臂，照样逃不了政权之争，我不愿心鸾被卷进去。只是她对楚央的态度，实在让我捉摸不透。”

几次试探，都没能得到肯定的结论。

“姑娘，无论如何，咱们都得做好万全之策。”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懂？”师挽君叹息一声，“怪只怪我太着急，露了马脚，以至于引起了楚央的怀疑，此时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奴婢倒是觉得，大小姐如今今非昔比，身边又有得力之人，应是不再惧怕府中宵小。您再从旁协助，必然无虞。”

“嗯，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

景阳侯府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朝臣们也因此战战兢兢，人人自危，一时之间京城的头顶上仿佛罩着一层乌云，暴雨随时倾盆而下。

似乎多事之秋，武安侯府也应景的出事了。

五月初二，天气晴朗。

师心鸾正在用午膳，紫霜忽然急匆匆的走进来。

“小姐，方才老夫人那边传来消息，夫人…小产了。”

师心鸾一顿，面前一盅鸡汤冒出的腾腾热气弥漫了她的眉眼，也遮没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她随手将勺子一扔，起身道：“去翠松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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