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挽君面容沉静,道:“这些事,楚央知道该怎么做,萧家和宫墨斗个你死我活才好。萧家在北疆根基太深,想要铲除这颗毒瘤,得慢慢来。宫越如今被幽禁,可这不代表他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只要萧家不倒,他仍旧还有机会。这些日子我也算看明白了,咱们这位圣上,虽然厌恨萧家,却没真的因此迁怒宫越头上。现下的几个皇子,七皇子平庸且无母族势力做依靠,八皇子刚刚封王,自身没什么建树。九皇子心性纯良,无帝王之才。剩下的两个,宫墨城府深沉,秦王有太后以及杨家支持。他机会比所有人都大,他反倒是比从前更低调,这也是他的狡猾之处。想要坐山观虎斗,好渔翁得利。”
“这和咱们的目的,也就背道而驰了。”秋杏低声道:“咱们最大的敌人,是皇族。”
“没错。”
师挽君嘴角扬起淡淡笑意,“所以,怎能让他独善其身呢?”她抿一口茶,眼神意味深长,“这局棋,才刚刚开始。”
……
萧桓伤得太重,暂时无法回京,只能在代州养伤,宣武帝为安抚萧氏,特意派了太医千里迢迢去给萧桓诊治。而距离代州最近的幽州守将梁平生,也就是梁氏的父亲,已经亲自带人去保护萧桓的安全了。
宣武帝知道此事以后,并未说什么。
但当晚侍寝的挽妃娘娘,却察觉了帝王隐藏在温和表面下的戾气。
梁家,已经惟萧家马首是瞻了。萧家不在朝中发展,在地方的实力,却在不断的壮大。
太子的幽禁,并未让储君争夺白热化,反倒是让众皇子越发低调。然而这平静的背后,仿佛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终于,风暴来临了。
十月三十,是贤妃的生日。
正好沐休,秦王携同王妃进宫给母妃祝寿。
连续流连挽心殿一个多月的宣武帝,经太后的提醒,终于想起了被自己抛到九霄云外三宫六院,再次踏足了贤妃的宫殿。贤妃高兴的出去迎接,却在看见帝王身侧那年轻貌美的挽妃后淡下了笑容。
挽妃素面朝天,只着了一身玉色宫装,却难掩天生丽质。静如湖水的目光倒映着盛装打扮却难逃岁月消磨不再年轻的容颜,贤妃只觉得心中一堵,再看师挽君嘴角那抹淡笑,便越发觉得讽刺和轻蔑。
嫉妒的情绪还未收敛,就已被帝王捕捉。
宣武帝微微蹙眉,但想起今日是她的生辰,便也没有计较,道了声免礼,便带着师挽君走了进去。
贤妃是太后的侄女,宣武帝的表妹,两人自小便相识。所以尽管她的容貌在后妃中不算拔尖,却也还算受宠。至少每个月,宣武帝都会过来一两次。但自从师挽君进宫,别说她了,后宫其他嫔妃,再无缘承恩雨露。
原本想着今日自己生辰,皇上肯定会留宿在自己宫里。没想到,皇上竟把那个狐媚子挽妃也带来了,真是气煞她也。
心中有气,这个生辰怎么过也都不那么顺心,几次和师挽君攀谈的时候,语气都有讽刺针对的味道。
宣武帝听着,并未当场斥责。秦王却注意到,父皇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连忙给妻子使眼色。秦王妃会意,带着女儿来到婆婆身边,分散她的注意力。
贤妃虽位列四妃之一,却着实没什么心机。若非靠着太后的庇护,估计早被人弄死不下十次了。或许正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得太过顺风顺水,她才受不了一朝失宠。
她嫉妒小心眼儿,秦王却不傻。
如今这个新晋的挽妃正得宠,这个时候去找她的茬,不等于触怒父皇么?太子被禁,朝中人心惶惶,皇子当中他呼声最高。越是如此,就越要低调。母妃明目张胆的跟挽妃过不去,岂非给自己找麻烦?
他倒是觉得,母妃应该趁此机会和挽妃搞好关系。
怎么说,这位挽妃和楚央的那位世子妃,可是姑侄。楚央与宫墨和萧家都有仇,若是能趁机拉拢楚央…
秦王妃知道丈夫的心思,所以她趁婆婆被女儿分了心的空档,便去找师心鸾说话。两人年龄差不了几岁,更有共同语言。
师挽君温柔的笑着,看起来很喜欢秦王妃。
对比贤王妃的小心眼儿,宣武帝越发觉得她乖巧懂事,看她的眼神便越发满意。
他还有奏折要批,用过午膳就走了。怕师挽君性子柔被贤妃欺负,也顺道将她带走。
贤妃气得咬牙,却无可奈何。
秦王见她心情不好,怕她一时想不开去对付挽妃,便让秦王妃留下来安慰她,自己则准备出宫。
当天下午,宫里就传来了一个消息。
秦王在自己母妃的宫里,宠幸了一个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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