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枫死了。

死的很安详。

没有受伤的痛苦，也没有对这世间的遗憾，有的只是安详与解脱。

像他这种人，一生都活在水火之中无限的循环，=活着的时候或许还不觉得，但当要死的那一刻，才会发现是真的解脱，恨不得这一天早点到来。

彭枫的心中实则还是留有遗憾，遗憾没能看着自己器重的接班人成长，遗憾没有看到世间恢复和谐的那一天，遗憾没有找到自己的“老大”。

按照他的话说，张小哲是他临终前唯一的倾听者，这些遗憾全部说与他听，也就不算太遗憾了。

张小哲望着身体残破不堪的彭枫，他久久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人类与丧尸？和平共处？

不可能的。

能有彭枫这种心态的人恐怕很难找出来第二个。

就连他自己都说，也是在感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才会产生这种想法。

一开始，彭枫也是支持手刃丧尸的，毕竟这种生物相比于人类来说根本就是吃人的怪物。

本就该站在对立面的两种不同种族。

或许是经历了这么多，也或许是见到了张小哲，他心中的想法不小心悄悄扭转了一下。

阴风微微拂过张小哲的面颊，他面无表情道：“你一直都在，对吗？”

白月轻现身，她神色无比复杂，感到难以理解这两个“人”。

女子面带愧色说道：“抱歉，我来的太晚了。”

张小哲注视着尸体头也未抬，轻声道：“我好像理解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不管怎么说，他都救了我。”

白月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也是刚刚接管自己的鬼体。

虽然红衣月轻的所感所观她都有，但对于这件事本身，她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彭枫在死前曾交代了张小哲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死后不要留下尸体，还记得那个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张小哲。

第二件事则是远离这座城市，这里表面上风平浪静，甚至都没有像样的尸潮组织起来去攻击城墙后的人们，但暗地里实在隐藏了太多的危险。

第三件事就算是交易了，竟然是让自己帮忙将剩下的先遣队员护送出去。

这三件事，张小哲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张小哲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还了解到，之前那个袭击他们的怪物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因为对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让张小哲更加感到心惊，彭枫强不强？

觉醒之后杀大丧尸犹如切菜一般，几乎没有地表生物能制止发狂的狼人。

甚至在那看不见的家伙出现前，这算是张小哲认知中的最强者。

可就算如此，他拼上性命也只是拼来这么个结果。

这有些让张小哲无法接受。

他按照嘱托，从彭枫身上取下来一封信笺，里面装着对他来说最有价值的东西。

生前也一直视若生命般的放在胸前。

“叮！提醒宿主，距离地狱级晋升任务结束仅剩下35个小时！”

张小哲忽略了脑海中突兀的声响，而是打开了信笺。

里面有一张老旧还泛着黄色的信纸。

他打开大概瞅了一眼，应该就是彭枫口中的首长写给他的新。

可惜上面遍布密文，以张小哲的水平根本就看不懂。

“嗯？这是个什么东西？证明身份的徽章么？”

张小哲从纸袋中又掏出一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圆形银质徽章，上面还刻印着狼头，与彭枫变身之后倒有几分相似，而背面则是字母+数字的组合。

NO.1。

就在张小哲惊叹工艺水平时，徽章上的亮光豁然熄灭，连背后的NO.1字眼离也化成一道青烟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