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哪个村的?”严明队长问。
“哦,我们是一棵树村的。”夕村富倒是回答的挺快。
“哎!——,难怪,你们雇不起车,一棵树村,全镇的贫困村,贫困的在全县也是出了名的。”严明队长把车上的暖风开到最大,“也不知道你们村的村长是咋当的?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咋还能把村经济搞的一塌糊涂?”
“唉!——,贫困村里出了个全镇的首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夕村富还没说完,坐在后座的岳母惠果花拍了他肩膀一下,“村富,小心祸从口出,少说两句吧!那不是你要操心的,眼下,你应该好好把巧莲和孩子照顾好。”
“你说的是一棵树村的村长富国宝吧,嗯,听说这个人有些势力。”严明队长扭头看了看副座上的夕村富,“他富起来了,更应该带大家一起富才对呀?”
“哦,啊……”
见夕村富没再说什么,严明队长也没再说此事。
十几公里的路程,十几分钟就到了,严明队长的警车停在夕村富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柳三仁出来抱柴禾做中午饭。
“啊!——,是巧莲啊!怎么五天不到就出院了?医生让出的?”柳三仁看到下了车腿就发软站不住的陈巧莲,赶紧上去搀扶。
“呀!巧莲,你这是咋了?”柳三仁摸了摸陈巧莲的额头,“啊?——这么烫,发烧了吧。”柳三仁看着夕村富,“来,来,来,都先到我家吧,等吃了中午饭,村富把家烧热了,巧莲和孩子再回去,婶儿,走,到我家。”说着,柳三仁不由分说,搀着陈巧莲,招呼上惠果花一行,就进了她家。
夕村富在和严明队长告别。
牟种田忙着把家里的火炉捅旺。
到了炕沿边,陈巧莲却一个趔趄坐在地下,要不是柳三仁扶着,陈巧莲的头就碰在炕沿了。
“种田,快把巧莲抱上炕。”柳三仁一着急,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牟种田就一个公主抱把陈巧莲抱到自家的前炕,因为前炕是农村土炕最暖和的地方,柳三仁倒了暖壶里的热水,湿了一块热毛巾敷在陈巧莲的额头退烧。
随后,柳三仁熬了一锅金黄的小米稀粥,煮了6颗鸡蛋,
喝红糖小米稀粥,是后套地区“坐月子”的女人必需的营养餐。
还没等给大人熬出小米粥,躺在陈巧莲身边棉被里的孩子也饿的哭了起来。
“瞧这孩子,哭的眼睛红红的,饿坏了吧!”说着,柳三仁看了看陈巧莲,“巧莲,是不是该给孩子喂奶了?”
陈巧莲用微弱的气息说:“嗯,嫂子,……该喂奶了……”陈巧莲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村富,巧莲是不是还得去医院呀?老这么烧着,人可受不了啊!”惠果花对站在地下的夕村富说。
“要不,我去把邻村的麻中医叫过来给巧莲看看吧。”
夕村富说的麻中医,是邻村的一个老赤脚医生,叫麻仁堂,麻中医的医术乡亲们还是认可的。
“那你快去呀!还楞着干啥?”柳三仁心直口快,夕村富就出门请麻中医去了。
陈巧莲的孩子一哭,后炕的志伟也哭了起来。
“我家志伟也饿了,巧莲,侧过来给孩子喂奶吧!”柳三仁转头看向牟种田,“种田,去外屋给我拔葱、削土豆、洗菜去,我们女人要喂孩子了,你站在那里像个啥?”
牟种田像明白了什么,到了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