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的清淡香味儿盖住了放在桌子上的仿品龙泉剑上极淡的血腥气,烟花打了个哈欠,颇有些不屑地给了我一个白眼。房间里的气氛静谧而又安宁,偶尔有翻动物品的磕碰声,这种安宁让我有种错觉,仿佛下一秒老板就要从房间外推门进来,皱着眉头跟我说:“阿鸦,你又偷懒!”
阿一是在第二天离开翼州城的。这次他没用走的,酒馆的掌柜的养了一匹快马,小心翼翼地伺候了很多年,想来也是为了现在这种时候做准备的。阿一将马打得飞快,我在后面扑棱着翅膀跟着。烟花和扬州似乎是不愿意再待在笼子里了,两只猫蹲在马屁股上,一副要被颠得掉下来的模样。我趁着阿一停下来休息的空档问他俩要不要回笼子里去,然后就挨了扬州一爪子。
阿一走了没多久,我就看到那个小酒馆的方向扑棱棱地飞出一只鸽子,朝着阿一走的方向笔直地飞过去。阿一仰着头看着从头顶飞过的鸽子,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低头继续赶路。
我有些奇怪,阿一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有人报信的样子,这得是对自己手底下的人有多信任哦。我看了看那只身影逐渐消失的灰色鸽子,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我是不是该给老板传信报个平安了?
阿一下一次停下的时候,我蹲在一旁的树上,从猫笼子上绑着的小包里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一枚手指大小的传讯灵珠。我伸出翅膀拍了拍那枚珠子,等了半天后它总算亮了起来。
老板的微缩形象很快就飘在了空中,还是那样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欠欠的。
“哟,总算想起来还得联系我了?”老板的声音喜怒难辨,根据我这么多年跟在老板身边的经验判断,老板现在心情不差,但是也说不上多么好,我最好快点说明白怎么回事儿。
“这不是之前几日没来得及嘛,”我讨好地笑着,将狗腿这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老板,这段时间阿一看起来有人气儿多了,似乎跟人正常交流没什么问题了。”
“就没什么更有意思的事情了?”老板懒洋洋的,甚至开始闭目养神。
“要说的话还真有。”我挠了挠头,把那个酒葫芦里的东西还有那把剑都说了个明白,那把剑倒是没让老板产生什么表情变化,想来也是,既然都过了老板的手,老板还能有什么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