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着了我哪儿知道,”司虹羽耸耸肩,似乎觉得白渊是问了一个很智障的问题,“硬说起来的话,做梦算吗?”
“做梦?”白渊挠了挠头,“我觉得不算什么不对的,但是既然你都提起来了,不如就说说看?”
“倒也不能说不对,”司虹羽摸着自己的下巴,“毕竟自从我长出第三对羽翼之后就没做过梦了,已经将近两百年了,突然做个梦也挺奇怪的吧。”
“哦?还有这种事儿?”白渊忽然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看都梦到了什么。”
“也不算什么好梦,”司虹羽呸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厌恶的神色,“这梦想起来还觉得有点恶心,先让我吃点东西再说,不然我怕我根本吃不下去。”
“啧,你要是饿了直说,少扯那些有的没的。”白渊瞥了司虹羽一眼,伸手在桌子上一拂,桌子上便出现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所以说我就欣赏你这一点,”司虹羽喜滋滋地坐下来,抄起筷子就开始兴冲冲地往嘴里塞满了饭菜,边嚼边含含混混地说道,“根本用不着操心什么食住行,你这人旁的没有,穷讲究第一名。”
“吃你的吧,”白渊白了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饿就赶紧吃,少在这儿跟我扯这些。”
司虹羽没再出声,只是大口大口地扒拉着桌子上的饭食。看着他这副模样,白渊是彻底觉得不对劲了。按理来说以司虹羽现在的修为,即便是不吃东西也不会有饥饿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吃东西的样子活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粒米未进的普通人。
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现象,但是眼下似乎只能用他这两天体内能量的突然变化解释了。想到这里的白渊看着面前这个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风卷残云一样吃完所有东西的司虹羽,忍不住皱了皱眉。
看他那副样子,要不是还顾及着自己的一点形象,恐怕连盘子都要吃下去。等到他把桌子上的饭菜都打扫干净之后,似乎还是不怎么满足的样子看了一眼白渊。白渊皱紧了眉头,倒也没说什么,挥挥手撤掉干干净净的盘子,又往桌上放了一堆点心。
兴许是因为刚刚风卷残云的吃法确实弥补了一下空荡荡的胃,司虹羽这下倒是文雅了不少,看起来倒是有了那么点城主的样子。他捏起一枚小果子,很是优雅地往嘴里一放,虽说还是一口吞,但是显然比刚刚好了不少。
就连司虹羽自己再回想一下刚刚的状态都有些诧异,“真是奇了怪了,”他慢慢地嚼着嘴里的点心,“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饿的感觉?”
“你问我?”白渊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只看那眼神就满是嫌弃,“好歹也是个有点名望的人了,怎么还能吃得丢人成这样。”
“我哪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司虹羽小声逼逼,自己也知道白渊说的有道理,但是实在是没控制地了自己,“打醒来之后不光你不对劲连我自己都不对劲,但是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跟我有啥关系啊。”
“你先别管这么多,”白渊见此制止了碎碎念的司虹羽,这要是让他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念叨多久,“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事儿就是你的那个梦,你现在理理思路想想怎么跟我说。”
至于为什么要让司虹羽理理思路再说,纯粹是因为这人平日里废话太多,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他打着这个名头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倒不是说他分不清轻重缓急,实在是因为这人整天自己跟自己说话,这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改不了。
这么一想又觉得司虹羽这人还有点可怜,也难怪,整个翼族只剩下他自己,现在又是在天界的管理范围下活着,周围的人根本不能确定是敌是友,自己这么孤零零地活了几百上千年,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让人觉得郁闷。
但是最让人憋屈的不在这里,毕竟修士修行的话闭关一下几百年也算是件正常的事儿,最憋屈的点在于这人也不是没有朋友。两个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一个被洗了脑,基本上完全忘记了那些造成他只能苟且偷生的缘由;至于另一个,根本就是造成他变成那样的罪魁祸首。
而此时那个被洗过脑的人就坐在司虹羽的对面,非常淡定地催着他不要讲些有的没的,直入主题。
白渊你没有心,司虹羽这样愤愤地想着,脸上却微微扬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