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姜子储收起那把剑,“只要不被切碎,应该是吧。但是这么说的话也不太准确,说实话我现在实在是有些不确定我自己现在到底还是不是活着的。”
“所以说,那个将您变成这样的人,将来还会让您去做一些相当棘手的事情?”李高成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虽说这个理由听起来也算是正当理由,但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牵强,毕竟……
“我是这么猜的。”姜子储挠了挠头,在李高成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头,双眼放空,像是在与李高成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虽说没有什么依据,但是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姜子储有些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虽然现在还是在跟你们一起生活,但是总觉得好像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自己好像是在被逐渐从人世中剥离一样。”
“听起来很遗憾的样子,”李高成苦笑一声,“但是说实话,您说的东西我有点听不懂。”
“这样啊,”姜子储挠了挠头,“这还真不算个好消息。那么我简单点说好了,就大概你看我现在,明明是离你不到三尺的距离,但是我听你说话的感觉有点像是在一丈之外,还带着回声的那种,我这样说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虽然说很难理解,但是大致上什么感觉我倒是懂了。”李高成看着姜子储的眼睛,那双眼睛有些空洞,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说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的事情本来就不太现实,”姜子储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也重新有了光彩,“之前说等到搞死小皇帝之后我就会离开这件事,其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高成扔了手中的笔,极为严肃地看着姜子储。
“也不算太久吧,”姜子储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开始出站这种情况好像是...
“大概半个多月以前吧。”姜子储想了想之前那个红衣男人跟自己说过灵魂之类的事情的时候,自从那枚浅黄色的丹丸被放入自己的身体之后,虽说灵魂确实是按照他所说的那样稳固了很多,但是那种与凡尘俗世之间被抽离的感觉越来越重。
“半个多月就增加了大概六尺远的距离感吗?”李高成点点头,倒是没再质疑姜子储说的话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种事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就拿来当做挡箭牌的,“这样看来倒是确实很有必要准备一下后续的事情了。”
“你居然没觉得我在随便扯谎?”姜子储有些惊讶地看向李高成,李高成的行为确实出乎他的预料,毕竟之前他和鸢尾向来都是对姜子储说的话嗤之以鼻,如果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放在几年前,绝对会被面前这人抄起鸡毛掸子赶出去。
“拿这种事扯谎有什么意义吗?”李高成耸耸肩,“虽说以前阁主您老是干些不靠谱的事情,但是总不至于拿这种大事儿来随便编个什么理由来糊弄我等。”
“我寻思我之前也没干什么非常不靠谱的事情吧,”姜子储挠了挠头,看表情真诚的很,他根本就是忘了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事情了吧。
“需要我提醒您吗?”李高成冷冷一笑,“山庄后山的那头大象是自己跑过去的?”
“啊...那个啊...哈哈哈,”姜子储僵硬地笑了笑,“意外,是个意外,那只是个意外...哈哈哈。”
“那个是意外的话,飞花堂那奇奇怪怪的装潢是怎么回事?”李高成冷笑一声,“我可不觉得鸢尾那家伙会主动把那里装饰成那个样子。”
“那...那是因为你对鸢尾这个人了解还不深,”姜子储干笑两声,强行解释道,“她那个人,别看表面上是个漂亮动人的女人,实际上她就是个疯子,你永远猜不到她接下来能做些什么,而且...”
小房间的门发出“嘭”的一声响,姜子储循声看去,踢开门的人就站在那里,一条修长的腿高高抬起,似乎在宣告着主人的恼怒。
“你对我有意见?”鸢尾缓缓抬头,面上带着和往常一模一样的温柔笑意,在此刻的姜子储看起来就好像是猛兽要吃人前露出的獠牙。
“那...自然是没有,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姜子储尴尬地笑了笑,向着一旁在看热闹的李高成使眼色,试图让他来给自己解围。
“是吗?”鸢尾收回了腿,笑眯眯地朝着姜子储的方向迈步,每一步似乎都踩在姜子储的神经上,“我刚刚从外面听到的,可不是这个样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姜子储往后退了两步,拼命给李高成使眼色。李高成也看出来情况不对,平日里见到鸢尾之后总是碎碎念的嘴巴闭得死紧,甚至又往角落里缩了缩,竭尽全力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哦?原来是这样吗?”鸢尾眯着眼睛,已经凑到了姜子储的面前,虽说鸢尾比姜子储矮了半截,但是眼下的情况明显是鸢尾的压迫力强到犯规。
......
“真可怜。”事后,目睹了全过程的李高成这样评价到,至于姜子储的情况,倒也没有很惨烈,毕竟他现在的恢复能力极强,只是挨了鸢尾几下,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如说正是因为姜子储的承受能力强,并且还不必担心一不小心搞死了,所以鸢尾这次下手可以说得上是最放得开的了。
“说说吧,你们两个背着我偷偷计划什么呢?”鸢尾收拾了一下自己刚刚因为活动了一下手脚变得有些凌乱的衣裙,很有大家闺秀风范地坐了下来,眼神锐利地看向面前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