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深坑里,忽然探出一条柔软的触手,那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什么活物,反而像是一匹绸缎。
那宛如绸缎一般的触手并没有探向司虹羽的脚下,在它忽然出现在司虹羽挖的坑的上方时,似乎是犹豫的一瞬间,那条触手探头探脑地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在那条触手出现的时候,容牧的脸色大变,正要往后退的时候,那条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一般的触手像是终于发现了目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容牧冲过来,而后抓住了,确切地说,是捆住了容牧的脚,只是轻轻一拉便把容牧拉倒在地上,拖着就要往深坑里去。
司虹羽一愣,虽说他的确是对容牧这人谈不上什么欣赏,但是也不至于说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这么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危险的很的东西拖走。司虹羽正要上前阻拦,却被容牧急切地制止。
“别过来!”容牧对着司虹羽喊道,“不然你也会被拖走的!”
司虹羽犹豫了一瞬间,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那条触手拉着容牧的脚腕就把他拖进了坑中。等到司虹羽回过神来的时候,坑里已经没了容牧的影子。
司虹羽迟疑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那空荡荡的深坑,底部仿佛鳞甲一般的皮肤反射这月亮的光芒,只是闪了一下之后,突然就变得黯淡下去。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间,而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腿就要往下跳。
“哎我说你这个人,没必要这么死心眼吧!”就在司虹羽将要跳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中虽然带着点无奈,但是还是能听出轻佻之意的男人拉住了他。
“又是你,”司虹羽的动作被拦下后,转过头来,危险地盯着面前像是忽然出现一样的男人,“都已经跟了这么久了,说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男人松开了拉住司虹羽的手,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哎呀,所以我就说一点都不想跟你这个家伙打交道,一点意思都没有,随随便便就打穿别人的心理防线。”
“你想说什么?”司虹羽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现,但是背后的拳头早已捏紧了,甚至那只拳头上还有隐隐的灵力围绕,仿佛面前这个男人只要说错一句话,他的拳头就要砸在他的鼻梁骨上。
“也没什么旁的意思,”魉耸了耸肩,“就只是来告诉你刚刚那个被拖走的男人没事儿,让你别担心罢了。”
“你怎么知道没事?”司虹羽的戒备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还加重了不少,拳头上萦绕的灵力越发厚重起来,“还是说,你知道那是什么?”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魉没有犹豫,也没有吊司虹羽的胃口,干脆地承认了这件事,“至于那东西是什么,我得好好想想应该怎么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的等会儿再说,”司虹羽伸手扯回了自己的衣袖,脸上写满了不满,“你为什么说刚刚那个人不会有事?还有,你拦着我干什么?”
“他去没什么事,你去就不行了。”魉态度诚恳地回答道,对于司虹羽这样的态度对待他倒也不恼,“毕竟你俩现在,虽然说看上去都是人形,但是本质上的区别也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你难道还想说因为他是个树精所以没什么问题?”司虹羽一脸怀疑地看着魉的表情,试图从其中找出什么说谎的痕迹,但是魉看起来坦荡地很,并没有对司虹羽的质问表现出什么心虚的神情。
“差不多就这意思吧,”魉点点头,表达了对于司虹羽这话的赞同之意,“植物跟动物总是有差别的。”
“这个用不着你提醒我,”司虹羽哼了一声,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还有什么想要说的都一起说出来吧,我倒是想听听你又能说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来。”
“你这话说的,”魉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就好像我是什么编故事的人一样,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呢。”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司虹羽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刚刚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他的腰带都有点歪了,“不想说就滚,少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的。一天到晚藏头露尾的也不嫌膈应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