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你的说法,你是觉得直接跟他们两个说实情比较好?”白渊歪了歪头,以一种意义不明的眼神打量着阿贝,“不觉得有点残忍?”
“事实上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早就发现对面那个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吧,”阿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起来是一副成竹在握的模样,“毕竟他们两个的联系,可实在是比我们能想象得到的要紧密得多,对于他们而言,最难以接受的大概也就是本体已经死了这档子事儿...”
看着阿贝认真的模样,昊苍难得地没有开口说什么泼冷水的话,虽说昊苍之前也不是那种嘴碎的人,但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是他有那种特殊能量护体,好歹也是被那种黑雾能量波及了一下的,至少在短时间内都很容易产生相当剧烈的情绪变化。
他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不得不承认阿贝说的实在是相当有道理,确实,以那两个人的敏锐程度,恐怕两个人早就知道对方不是真的了,现在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两个人知道对方不是真的,但是又怕对方看出来自己不是真的,所以就在拼命演戏,演到最后恐怕他们俩人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最后拍板下定论的还是昊苍,毕竟白渊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而其他几个人虽然不清楚这件事儿,但是眼下屠凌和邱郁正处于...呃...“虚弱期”?所以基本拿主意的还是要看白渊,既然白渊没有说什么的话那他们两也没有什么意见。至于阿贝,那纯粹就是因为这么久了一直都是昊苍做决定她习惯了这事儿罢了...
“所以谁去叫那两个?”在确定了要跟那两个家伙坦诚相对铺开讲个清楚之后,站在一边半天没出声的邱郁忽然开口。有些脏兮兮的脸上,两只眼睛射出睿智的光芒,仿佛两道灼热的射线在房间内所有人的脸上扫过。
这个问题问得刁钻,但是又不得不说确实贴合实际,眼下来说,这个问题实在是相当严峻,结合接下来想要说的那些话来看,这个被送去叫人的家伙,很有可能被当做罪魁祸首,即便是他真的什么事儿都没干...
这么一想的话首先就排除掉了昊苍和阿贝,这两个人的理由基本上如出一辙,口径相当统一:“你们几个用不了多久就离开这里了,我们可是还要在这里跟他们两个相处相当长一段时间的。”
阿贝甚至还补充了一条:“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还得侍奉那个小魅魔,这跟那两个家伙相处的时间可就更多了!”
本着稍微同情一下前辈的心理,白渊三人勉强接受了昊苍和阿贝的说法,那么这件事儿的重担就落在了白渊三人的身上。
白渊相当绝望地看着自己对面的两个基本上状态差不了多少的家伙一个对视,然后异口同声:“白老板觉得我这个样子,适合去当个传话的?”
白渊上下打量了这两只半截身子黢黑的“斑点狗”,有些绝望地以手掩面,该死的,忘了这茬了,这要是让这兄弟俩去了的话,那还不等开口说话就直接被打飞了吧...
结果推来算去,最后这倒霉催的差事儿还是落到了白渊的头上。
白渊僵着一张脸走进了那条长廊,走到了尽头处的那个房间前,抬手敲了敲门。
半晌之后,白渊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响,是开门的声音,白渊木着一张脸看着披着长袍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不耐烦模样的元鸿熙,他的脖子上甚至还带着两个可疑的唇印。
白渊目不斜视,以一种相当机械化的僵硬语调说道:“出来聊聊吧,有新发现。”
随后没等元鸿熙有什么回应,转头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那种果断但是又不听回答的作风让原本脸色不怎么妙的元鸿熙都是一愣,站在那里愣了半天之后才有些呆愣地将房门关上。
等到白渊从长廊里走出来之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的几个人看着神情僵硬的白渊,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这件事儿说起来还得全都怪到昊苍的脑袋上,几个人的视线只是稍稍愧疚了片刻之后,几乎同时转向昊苍的方向,对着他进行怒目而视。
后者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有些颤颤巍巍地摸出来一颗圆球递到白渊的面前。
“这是什么?”白渊皱了皱眉,看着昊苍的眼睛,眼神中写满了探究之色。
“其实...如果只是要通知元鸿熙或者尤兰达点事情的话,可以直接用这个的,”昊苍哆哆嗦嗦地把那颗小圆球放到白渊的手掌上,“只要捏一下,等到它亮起来的时候直接说话就可以了...”
“所以你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白渊挑眉,眉眼中看不出喜怒。
“忘...忘了...”昊苍僵硬地笑了笑,“不过反正叫都已经叫完了,也没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也就没有什么计较的必要了...吧...”
“这话换你去我说给你听,你觉得靠谱吗?”白渊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显然是对于昊苍的这种行为相当唾弃。
“这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老板您可太爱开玩笑了...”昊苍僵硬地笑了笑,整个人慢慢缩回自己的位置,极力将自己团成一团,发挥了自己作为软体动物的种族优势,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白渊看到这种场景,只觉得自己气到有些想笑,尽管心中满是恼怒,白渊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愤懑之情...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就在他刚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他听到有开门关门的声音传来,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这一点都提示了一件事儿...
元鸿熙和尤兰达...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