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出来的东西,你自己不清楚?!”白渊有些诧异地瞪着乾的眼睛,仿佛他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你在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乾对于这个问题回答的很是认真,“虽然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认真地试着让他们的实力或者说种族能跟我一致,但是后面一直没有成功之后就有些懈怠了...然后就随便捏个差不多的形状,拿颜料一泼就算完事儿...所以就有可能出现了我也没有什么印象的个体形态...”
“好吧,”白渊无语望天,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吐槽这一点,“不过也没必要计较这个,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只是想说这东西看起来着实有些过于眼熟了...所以这东西...真的就是你的东西?”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乾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之前的事儿...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之前?”白渊挠了挠头,“什么之前?”
“大概就是之前你想跟我打架但是最后却被我揍了一顿这件事儿。”乾语气轻松,言简意赅地概括道,并且伸出一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弹出一团闪烁着阵阵星光的能量,将一条正在试探着朝他们两个人的方向蔓延的血管筋脉炸碎,伴随着“轰隆”一声响,白渊只觉得自己额前的冷汗蹭蹭地往外流,对于打架这件事儿...他倒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只不过后来就突然完全失去了意识了...
大概就在被那条细线缠住了手腕之后...白渊隐约记得乾好像对自己说了点什么,然后他就听到了...月清的声音?
白渊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乾看着白渊有些迷茫的眼神,算是明白了,这个人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对于刚才的事儿,根本就是一点印象都没了。
所以估计他对那所谓的“天穹”到底是什么...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算了,也没什么大事儿。”乾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往地上丢出一团闪烁着星光的能量,将很小一部分的腐肉炸开之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那一小片相当干净的地方,随后朝着白渊的方向抬头看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毕竟这是你的意识空间,我总不好喧宾夺主。”
伴随着乾的这句话落下,那两条细线也开始往回缩,白渊只觉得自己的脑门顶上一疼,随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白渊用一种相当古怪的眼神看了地上一脸闲适的乾一眼,忍不住咂了咂嘴,眼下这种情况实在不是什么可以正常聊天的情况,倒是也难为他被两根绳儿拴着吊起来跟自己说话...以及把自己叫醒来着,虽然那种叫醒服务,实在是算不上多么和缓温和...甚至于白渊现在再回想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响——倒不是因为被之前一直在自己耳边碎碎念的声音吵得头昏脑涨,纯粹就是被乾拍的...
白渊带着这样的怨念,悬空站着,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意识空间之内,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之前还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甚至于刚刚那匆匆一瞥,也只不过是看了个大概,根本没有仔细看清楚这些恶心的腐肉到底蔓延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白渊看到大片大片的腐肉仿佛一片地毯一样蔓延着,看那架势,就好像是要把这整片意识空间都完全覆盖住一样。然而这东西并不只是覆盖面积大,这东西甚至...还有相当程度的厚度,具体说起来...大概有将近半丈高了。
乾扔下去的那团能量仅仅足够砸出一个直径不到一丈的圆形范围,站在那片被清理地干干净净的范围内的乾,在零星的几个没有被那些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的腐肉覆盖的地方,只能看到乾露出的小半个上身。
这一点让白渊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倒是理解了为什么之前乾说的,这个地方还是由他来处理比较好,毕竟就冲刚刚那种轰击净化的效率来看,乾要是想完全把这里清理干净的话,恐怕自己的消耗会相当庞大,甚至未必还能维持住身形...
当然,白渊自然是不清楚后面这一点纯粹是他在瞎担心,但是道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道理,白渊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觉得头疼起来。
这一大片东西...到底要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啊?!白渊禁不住有些抓狂,他伸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对眼前的状况似乎相当头疼的样子。
见他这样,在底下一副优哉游哉模样的乾倒是没有一点担心之意,正常,对于白渊来说,这才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孤身面对那种腐化能量,不吃点苦头的话,接下来他要对白渊进行的特训...估计很难展开啊。
想到这一点的乾脸上的神色更放松了,实际上白渊现在面对的情况相对来说应该是最简单的一种了,那些已经具现化的腐化能量,现在已经完全被乾压制了活性——他落下来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找个地方看热闹的——更何况又处在一个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空间之内,在这片空间内,他自身的能量会得到极大的加强,如果这样都还不能将这些腐化能量彻底清理掉的话,这个世界就可以说是根本没救了。
乾一副轻松的样子,眼睛却紧盯在白渊的身上,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白渊这个潜力惊人的小子...到底能想出什么样的方法来处理这些东西...
白渊只是站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静,就在乾几乎要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白渊忽然动了。
之间在天空中悬浮着的白渊缓缓地摊开手掌,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一般,伴随着一声暴呵,地面上覆盖着的那些具现化的腐化能量被整个拔起,一整片完整的腐肉,连同那腐肉中混杂的血管筋脉同时被拔了起来,漂浮在天上,仿佛是一片看起来极为渗人的,满是腥臭雨水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