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抿了抿唇，没揭穿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天气很快冷了下来，犹里从那一天开始，每到半夜就会咳嗽不止，每次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狼狈模样，看的言之心疼不已，说带他去医院看一看，被犹里无比抵触的拒绝了。

他不去，言之也没办法强迫，只是每天都处于焦虑之中，他清楚的明白，这个时候犹里咳嗽的这么厉害代表什么。

临近过年，犹里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直到某天半夜，他摸索着在黑暗中爬起，疯狂的冲进卫生间中开始捂着嘴咳了起来，到最后完全控制不住，呕出一口血，晕了。

言之听到咚的一声响动直接从床上惊醒，开灯进了卫生间，猛然僵硬在了原地。

……

“咳咳咳，我，没事……咳咳咳……”病房中，痛苦的咳嗽声被故意压抑着，犹里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咳得胸口沉痛，头晕目眩，几乎连坐都坐不住。

“你别说话了。”言之握住他的手，见他还在咳嗽，心里难受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像有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进他的心中，慢慢的搅动着，连他心里最后一点儿温暖也要随之剥夺掉。

“我睡会。”犹里似乎很累，已经白到没有一点儿血色的唇瓣动了动，又要咳嗽，却被他极力压下了。

言之扶着他躺下，见他闭着眼睛很快谁去，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转身离开了病房。

“肺癌晚期，要是早点来，住院说不定还有点用。现在啊……唉，不行不行。”

办公室中，医生惋惜的摇了摇头，言之瞬间面如死灰。

肺癌晚期，怪不得一直咳嗽不止，怪不得一直咳血。